这一刻,黎爰忽然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了。
——她竟然觉得封予洲这番话是最动听的情话,给她带来的不是令人窒息的束缚感,而是甜丝丝的暖意。
其实说到底,他在这次舆论事件中的所作所为并不算什么要紧事,不值当黎爰跟他生这么大的气。只能说这件事是一个导火索,串联起过往的蛛丝马迹,点燃之后便是多米诺骨牌一般的连锁效应。
她气的是他几次三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答应了她的事,背后却偷偷搞各种小动作,还有其他不动声色的安排,仿佛在温水煮青蛙似的企图掌控她的生活和工作。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为什么?”封予洲无奈地呵笑了声,“因为你说你不想公开。”
“……”
刚刚才平复下心绪的黎爰瞬间一股无名火起,不由得一把将他重重推开,提高了声音质问道:“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就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对不对!封予洲,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没错,”封予洲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就是不要脸。”
黎爰不禁语塞。
“你不愿意,我不想逼你,所以只能使点小手段,免得不长眼的人再往你身前凑。”
听他这副大言不惭的语气,黎爰又恼又恨,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你差点连我身边助理保镖的职务都要找人取代了,还有谁敢往你眼皮子底下凑?”
封予洲脸皮厚得像城墙,探身不顾她反对把她的手裹进掌心,放缓了语气柔声哄道:“对不起,爰爰,我不想吓到你。”
黎爰挣了几下,挣脱不开也就随他去了,脸上犹带恼意:“不想吓到我什么?”
“不想让你太早知道我占有欲过强、小肚鸡肠、爱吃醋、记仇……”
听他厚着脸皮细数自己的缺点,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让黎爰气得牙痒痒,忙出声打断他:“打住!你现在倒是肯让我知道了?不怕我跑了?”
封予洲突然沉默下来,在黎爰不依不饶的目光审视中,才实话实说道:“保镖就守在门外,三班倒轮岗,你跑不了。”
“…………”她果然是遇到了一个变态吧?
“你要是想出门,不会有人拦着你,但要是离开他们的视线,一秒钟都不行。”
这是封予洲准备好的下下之策,如果黎爰不肯原谅他,不愿意和他说话,他只能靠这种方式磨到她肯开口为止。
黎爰听完已经无言以对,不想再和他说话。
封予洲并不气馁,将她拢到怀里轻声细语地继续哄:“爰爰,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除了跟我冷战不理我这一条不许之外,你想怎么骂我、打我、惩罚我都可以。”
黎爰呵呵冷笑一声,张口欲言,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什么,斜眼睨他:“行啊,那就罚你……三个月不准碰我,我们之前说好的同居也不作数,以后各住各的。”
封予洲难得愣了许久,神色沉沉盯着黎爰看了片刻,仿佛作了重大决定似的点点头:“好,只要你肯原谅我。”
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黎爰想着以这个狗男人的重欲程度,别说三个月,三天都憋不住呢。
她眯了眯眼,大脑快速转动着,再接再厉道:“不允许安插任何你的人在我身边,也不许擅作主张去主导网上与我有关的新闻舆论,更不许让你那些保镖三班倒监视我!”
封予洲:“……”
黎爰见他不说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怎么,做不到?”
封予洲静默不语,只用深幽难测的黑眸一直盯着黎爰,直把她看得后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