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表姐妹,应该有很多自家话要聊,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不如留出时间让你们姐妹俩叙叙旧。”
林瑞作出大方谦让的姿态,转头示意了公关总监一眼,便转了脚步往其他地方去了,只将梅湘和黎爰留在原地。
梅湘捏紧了手包,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抬起头,就见黎爰看也没看她一眼,神色自若姿态舒展地在旁边沙发坐下。
明明她坐下后身姿要矮了一截,可轻飘飘落过来的一记眼神却令人生出一股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错觉。
梅湘作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勉强没让自己的表情崩裂,面上端出从容镇静的模样,“黎爰,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黎爰看了梅湘一眼,见她不复往日傲气,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觉得挺奇妙的。
上次见面她还趾高气扬的呢。
“你有事找我就找我,用得着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梅湘垂了眼没看她,没说自己从来没存过她的联系方式,缓缓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后,仍旧维持着表面的淡然。
“你不知道吧,你爸让人去我家传了话,要是有人因为巍山的事闹到你面前,他不介意做得更狠一点。”
黎爰蓦地一怔。
她确实不知道。
黎朔浑身上下就嘴最硬,她小时候那会儿还像个温柔和蔼的好爸爸,现在就知道抱怨她跟自己抢老婆。
“起初我们家没人在意,后来……”梅湘没接着说下去,巧妙的停顿包含的含义不言而喻,“之后封……封先生出手,我们家更是自顾不暇,爷爷气得一病不起,责怪我爸爸和二叔不该乱出馊主意,连他们的面也不肯见。”
梅湘没说,她父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什么方法都想过了,甚至还让她来找黎爰道歉认错。但她那时并不觉得自己该向黎爰道歉。
当初是二叔二婶先一步提出来想让梅湘和明城某个资金雄厚的企业小开联姻,以换取资金支持。
梅湘自然不愿意,她母亲也总是盼着她在京城或是海城找个身份更加贵重的女婿,更是不乐意。一家子思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到梅寒山一家身上,与其去求解不了近渴的远水,不如近水楼台先求自家人。
担心梅寒山不肯出手,他们便自作聪明地给梅澍和黎爰事先安排了两门“好婚事”,想着尽尽那自以为是的长辈之情。
既然联姻的事扯不到自己身上,梅湘便心安理得地高高挂起。却没想到,家人的短视和她的冷眼旁观会将巍山送到今天的境地。
梅湘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黎爰,可世事弄人,如今她也不得不想方设法来到黎爰面前,放低昔日高高在上的姿态,求她放过巍山。
黎朔没有将事情做绝,可封予洲却不是——因为他明确表现出来的态度,即使父母最终妥协准备让梅湘和本地豪门联姻时,对方也根本不敢应下这门婚事了。
这一次,她只能来求黎爰。
梅湘忍下满腔抓心挠肺的不甘与屈辱感,压低声音道:“黎爰,我爷爷与你外公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家即使多年来不算亲近,也不至于成了见面眼红的仇人,就当我求你,看在两家血脉亲情的份儿上,让封……封先生放我们一马。”
黎爰微微歪头,脸色有些奇怪地看着梅湘。
后者抿了抿唇,稳着情绪继续道:“之前提过要让你联姻的事,是我二叔二婶出的主意,如今他们已经认识到错误了,让我向你转达一声抱歉。”
黎爰淡淡看着梅湘,语气毫无波澜:“他们怎么不自己来跟我道歉?这样不是显得更有诚意吗?”
梅湘一愣,慢慢垂下眼:“最近公司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