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栖真见他真要下楼,情急下拦住,可对上风宿恒的眼她心里就暗暗喊糟。
真生气了啊?
“殿下有话好说,是兰珍做错,我保证再不会了。”
“上次你也保证过。”
“上次我没发誓。”
风宿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睡觉是本能,神明都管不着。”
“神明管不着,殿下能管。”
“我要管得好就……”
就差摇他袖子,栖真徒然叫道:“师父~~!”
这声出来又软又娇,栖真自己都吓一跳。呀,她什么时候要靠卖萌讨饶了?
风宿恒也是一愣,看了面前姑娘半晌。
方才她明明直挺挺坐着,却在梦中抽泣地停不下来,瞧着着实可怜,让在旁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逼人用功不许拒绝的恶人吗,让她梦中哭成这样,其实他就是想知道:“你为何看上去那么累?”
栖真心里额一声,这让她怎么答呢?
是宫人端上的菜,但每日驻守太子殿小膳房的是她。
为了让殿内人吃好,中饭和晚饭分开烧,每顿至少花一个时辰。
她知道这不是她分内事,但太子因去塔内而受伤,她过意不去,只能用这种方法暗戳戳表达感激。
等回到香在无心处还要洒扫,毕竟对外的理由是她驻此守灵,总不能让人见楼里灰尘满地。
风宿恒酉时来,让她打坐到亥时半。等他走人,她还要找书看书至寅时,甚至到天明。
她把自己当海绵,挤到极限,吸收到极限。不是不累,但她自认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乎的人。只要睁着眼她就能扛,但真地静心打坐,困意就怎么都甩不脱。
没法解释,栖真也不觉得有必要解释。毕竟他花时间来教她,她却在打瞌睡,这是事实。
栖真认真对上他的眼:“殿下说的对,一个人不想做一件事,旁人拿戒尺都没用,兰珍也有想保护的人。”
兴许是她说这话时透出执拗,兴许他对什么理由都不敏感,唯独她说的最后一句是死穴,风宿恒叹气:“继续吧。”说完回塌上坐。
栖真最快速度跑上楼,拿根缝衣针下来,重回圆台上。
这次她不会再睡着了,世上本没那么多善意相助,获得一份就不要轻易辜负。
…………
转眼便到“关键”那天。
这次戦星流跟着上了皇崖山,太子怎么把栖真带上去,自然能用同样方式带他去。不同的是两人身形敏捷,抵达塔门才刚过亥时。
戦星流问:“放心把下面交给她?”
风宿恒回:“上次你看到了,说不定她能做到。”
戦星流:“失败呢?”
风宿恒:“再被揍一顿的事,值当什么?”
两人说着话,手下一点没停,开了封印进了塔,直奔螺旋通道。
栖真在墙外估摸时间,听见夜色里有禽鸟啼鸣三声便开始爬树。
这白果树她来来回回爬了几次,熟门熟路,稳稳坐到树干上后从袖袋里取出碎石,使劲往护神大殿掷去。
那么远自然扔不中,石子砸在殿前空地,发出一记清响。
门处守卫早撤了,整片神宫浸在夜色里,只有当中的护神大殿还亮着灯。
三颗石子过去,护神大殿门开,有人从里面出来,想去发声地查看,一抬头却见院外树枝阴影间,有个身影对他招手。
洛尘认出人,吃一惊,快步到墙边,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问:“这是做什么?”
栖真做个让他出来的手势,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