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小包子真醒不过来,往后的路她要怎么走。
不怪她消极,实在最近身边没一个好消息:神宫一直推说神官长抱恙,太子两次上门都没见着人;而她翻遍香在无心处,愣没在一本书里找到祭童两字。至于修炼,虽抓住些热流源头,仍小的像个芽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栖真内心一天天往下沉,对外还要维持平常,甚至表现得更活跃。若不如此,她怕不说话的瞬间会让人看出那份消极。
没进展,时间却一眨眼过去。那晚风宿恒提起明日便是炼魂祭,栖真才惊觉已经四十九日了。
她一时感叹,神游天外,被风宿恒抓个正着:“又不专心,眼睛转来转去做什么?”
栖真睁眼,无奈道:“师父真神人也,坐屏风后都知我眼皮在动。”
屏风后不搭腔。
如今对着这位太子殿下,栖真自认摸清点路数——他一沉默,什么时候是不开心,什么时候是彻底无语,什么时候是懒得理你。
像现在,必是最后一种。
虽然这男人端着架子,清正守礼,但她就是能想象他在心里默默翻她白眼的样子。
半刻,屏风后才有动静:“角落里两捆书,拿来吊臂用?”
栖真啊了一声。
早看兰珍的小身板不顺眼,寻来两根绳,捆了半臂高的书练臂力;又做了跳绳,睡前五百个不拉。
过去有段时间身体不好,愣是靠运动把体质调理过来,现在她不求锻炼到现世状态,好歹让自己倒头就睡,安稳迎接天明。
但栖真知道,兰珍这种深宫小姐不可能有此健身做派,所以多少避着人。没诚想墙角两捆书,让太子看出端倪。
“每三日增加几本,厚度越来越高,不是吊臂用吗?”屏风后见前面不答,以为她不认。
“殿下有经验,也这么吊过?”
屏风后嗤笑:“区区几本书,练的出什么臂力?”
“那用什么,大石?”
男人似乎不想多谈,只是道:“我教你法术,没教武艺,你能自行练习也算有心。确实无论哪个,都要一副好身体。”
“可不是。”栖真用遗憾的语气道:“看我现在,太小了,风吹就倒。”
屏风后道:“是小了点。”
栖真……
这话不知说她年龄小了点,身板小了点,还是其他什么小了点。
话落,屏风后就默了,好似这话不过闲聊间两唇一碰没过脑子溜出来的。
栖真挠头,有种隐秘的不服:“身体是革……做大事的基础,我一点不喜欢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掌控感。若有来世,我想长成…这么高,肩宽点,腿长点,浑身覆着肌肉,抡起刀来唰唰唰那种,多威风!”
她起身比个高度。
屏风后微微露笑:“姑娘家长这么高,嫁得出去?”
“这世间男子不也挺高的?”
话出口,栖真便知自己未免以偏概全了。
太子瞧上去起码188,相胜和戦星流起码185,嘉和帝和大神官也不遑多让。看着他们便以为这里平均国民身高矮不到哪里去,可她来大容才接触几个男子?
屏风后有着不大不小的嘲讽:“梦做得好,不知你现下可抡得动刀?唰唰唰那种。”
“菜刀可以,能唰唰唰切个土豆。”
“那还浪费什么时间,不用心练?”
栖真心头切一声,正要坐下,忽听屏风后衣物响动,太子自榻上起身,从后面走出。
风宿恒深知男女大防,不想沈兰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