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安慰自己,新时代女性什么没见过,为救小包子牺牲一下又怎样?
想来想去,拳头松了又紧,后背竟生生浸出汗来。
但片刻她就觉出不对劲。
风宿恒面色冷硬,双手背在身后,不动如山,没一点弯腰的意思,似乎也不情愿。
两人笔直站着,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栖真把心一横,靠过去,示意风宿恒低头。
风宿恒却扶住她肩,不是接纳,而是将人礼貌推开,诚恳道:“沈部像,对不住。我不能亲你。”
说着不忘往后退一步。
地方小,这一退,人就贴墙上去了。
他看向头顶没有缝隙的石壁:“躲石室里去,别出来。”
栖真同手同脚回石室,来不及腹诽,就听外面响起男人施法的嗓音。音色低沉,和平时说话音调截然不同。
瞬间,外间金光大盛,心理准备都来不及做,耳边就传来轰隆隆震天动地的响声,像爆破,也像冲击波,脚下大地震颤。栖真紧紧捂耳靠墙才没被震飞出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身体一紧,被人提着穿过长道,从头顶轰开的洞口跃出去。
落地就是香在无心处的二楼。
而原本圆台位置被打穿一个大洞,能瞧见一楼的狼狈。
耳边有莫名的咯吱声,风宿恒道:“楼要塌了。”
他飞身三楼抱下两个孩子,就着腰带一把拎起愣在原地的栖真,从二楼窗户掠出,纵身在太子殿围墙上一点,几个起落回寝殿。
外面传来巨响,书楼方向烟尘四起,香在无心处支撑不住,竟真地轰隆隆地……倒了!
风宿恒把孩子放到床上,一扯床帐掩好,对栖真飞速交代:“就说晚上睡觉发现楼歪了,自己跑出来,其他一概不知。”
一面交代,一面还不忘从殿内养着的花盆里抓两把土,往她身上一泼。
然后把栖真推出殿,最快速度扔到事发现场,自己闪身不见。
此时天未破晓,太子殿及更远处大片宫殿被骇人的动静惊醒,逐渐起了人声。
等宫人们打灯笼快速赶来,就见沈部像衣衫不整,灰头土脸转身,一幅“我是谁,我在哪里”般神游天外的表情。
而她身后,夜色中稀里哗啦、烟尘弥漫,塌得彻底的香在无心处,压垮了整段太子殿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