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起来的洛尘。
就见大容冰清玉洁、严正自持的神官长大人两颊绯红,唇上破皮,衣襟半敞,露出同样发红的脖子和胸膛。
洛尘紧拢前襟,简直不敢看来人,可面对面站着不是更尴尬?终是开口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宿恒挑眉:“皇兄以为我想哪样?”
洛尘活了二十一载,没碰过如此让人恨不得去死的场面!一时口干舌燥,浑身淌汗,直接哑火。
风宿恒见洛尘衣袖上片片血迹,不由看向池子角落:“流那么多血?”
洛尘把手背到身后,瞥一眼边上的戦星流:“没事,别管我,你们怎么来了?”
他原本想问,深更半夜,你俩为何从天窗跳进来?但话到风宿恒耳里,硬生出点别的意思,好似在说我刚到紧要处,你来搅什么局?
风宿恒嗯一声:“我再不来,只怕皇兄今晚要破戒律契。”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直指适才地牢里的旖旎,洛尘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他着急欲辩,可让他怎么说呢?
难道直言是人家姑娘主动扑上来亲他,为何会这样其实他也不知道?
为着沈兰珍,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啊。
只好保持沉默。
视线一触,却见风宿恒眼神覆着寒月霜。
洛尘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皇弟曾袒露心迹,说沈兰珍是他心上人。
哪个男人看到心上人和别人亲热不暴跳如雷?现下他只是冷冷站着,已经很客气了。
“对不住!”洛尘霎时羞愧难当:“今晚是我思虑不周,往后不会了。”
风宿恒自顾自偏过头,似乎不想听他解释。
可事实上,他此刻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晚上被嘉和帝一顿海扁,又饮了不少酒,终讨来放人的旨意。他怕自己酒后混沌,还记得回太子殿找星流一起摸进神宫。想着反正嘉和帝已经松口,今晚直接将人带走,明早补个回禀必无大碍,也好过让人在杀魄池受一晚折磨。
谁知和星流在窗外目睹一场活春宫。
风宿恒趴在那儿,内心也在天人交战。
他不是不知道沈兰珍和洛尘郎有情妾有意,半夜三更天雷勾动地火关他屁事!但他今晚喝多了,酒精上脑,虑事就不那么全面,也不顾拉住他的戦星流,脑子一热就拍开明瓦跳下来。
才造成如今无比尴尬的场面。
但令风宿恒意外的是,明明是他莽撞打断他们好事,洛尘居然向他道歉,真是怪哉!
风宿恒脑子发混:“父皇口谕,放沈部像出去。”说罢对戦星流使眼色,准备从天窗窜出去。
戦星流被他硬拉来,忍了又忍才把复杂的表情收妥帖,指指前方道:“有门呢。”又对洛尘道:“今晚实在对不住,打搅打搅,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索性打横抱起沈兰珍,和风宿恒一前一后步出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