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只有两颗海魂珠特别大一事,在众人讨论声中成了迷。
回船时太子交代的事已然办妥,栖真晚膳后私下谢过风宿恒——很多事对方不明说,她不能装理所当然。
虽无进益,一路她仍遵守承诺每晚打坐。热症发过两次,也被妥善处理。
聚一起时,赖俊青和英迈问还要多久到神明大宫,洛尘说七八日。看他成竹在胸,别人便打消疑虑。
初始,琼舟所过处尚能遇见大型渔船,四日后茫茫海域再不见其他船只。大海浩瀚无垠,举目水天一色,琼舟也变得渺小,宛如一叶,徜徉在天地中。
大家对大海的新鲜劲没有维持多久,越往深海去琼舟越颠簸。虽程度各异,但大伙儿多少有些晕船,出舱房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有人却成了异数。
风宿恒在舱底遇到观看船夫划桨的栖真时挑眉,从小就晕船,嗯?
栖真干笑数声。
这几日,她跟着史老二跑遍琼舟,把船体结构、行船诀窍、大容航海史摸了个清。
风宿恒和栖真一开始都猜不透为何会在条件艰苦的舱底遇见对方,直到栖真说了四个字——机不可失,风宿恒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她立刻知道,他也是一样的。
两人一面聊天一面上甲板,今日是个艳阳天,但不知为何海面沉寂得很,有种风雨欲来的滞闷。
栖真凝望天际,隐隐有灰云聚集,犹豫道:“殿下觉得……后面会否一直顺利?”
她见问,风宿恒就给出真实的想法:“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洛尘淡定如常,大家该吃吃该睡睡,除去晕船,再没什么可起忧心。琼舟日复一日接近目的地,栖真心底的不安却日胜一日,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更不足为外人道,也叫对着风宿恒才敢问一句。
两人望了一会儿天际,风宿恒才道:“所以弄了这一身?”
说着转眼打量栖真。
九部相的服制沿袭宫规,皆为广袖长袍褥裙。栖真自从在离岛买了针线,连夜把几套宫装改成上半身直筒窄袖,下半身长裤,用丝带把裙子往腰上一系的样式,穿脱都方便。
这身不合规制的打扮遭到常璐狠狠奚落,栖真却不在乎,她知道古代对姑娘家诸多条框,没改得太过。但万一需要应急,她必须让自己行动利落。现下听风宿恒问起,只是含笑不语。
两人走向船头,见那里站着个人,正专注地抬头望天。于是他们也往天上看,头顶阳光刺目,晴空无云,并无特别处。
风宿恒走近问:“皇兄在看什么?”
洛尘回头见是两人,便道:“船行巳时半,金乌正当头,正东现封印,重回大殿上。”
栖真不懂何意,风宿恒却一听就明白,忙问:“是今日?”
洛尘肯定道:“就此时!”
风宿恒对栖真道:“把人叫来,皇兄要开封印了!”
栖真忙回船舱叫人。
重回甲板时,船头方向一阵极亮的光照,她抬手遮眼,从指缝里窥看。
船头蓝光浓处,洛尘锦衣烈烈高悬空中,抬手结印,一道宛如皇崖塔结界的光束从法印直射上天,正对头顶金乌。
法印像从金乌中汲取动力,返回的光波沿着圆印中道道条纹开始传输,每走完一道条纹,法印就愈加直立旋转,眼看越转越大,越转越快,不一会就从洛尘面前的小印,转成直立在百丈开外海面上的一道金色拱门。
拱门在众人惊呼声中向四面扩大,最后成了一扇横跨海面的巨门,别说容纳琼舟通行,十艘琼舟并肩都绰绰有余。
巨门成型,洛尘收了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