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愿意就干,不愿走人。
栖真连声点头说愿意,被小二引着去了后厨。一个板凳,两个大木盆,无数残碗剩盘。小二扔下块黑漆漆的布,小跑着回前面招呼去。
旁边有个大娘,面前也是两大盆洗得飞快。栖真挽袖坐下时,大娘眼睛都没朝这里瞟一下。
栖真看一小会儿她洗碗的流程,悄声嘱咐小白往胳膊上去点,正好当个臂箍免得袖子掉下来,便弯腰开干。
正值午时,饭馆最忙的时段之一。小二从外面源源不断送进来大大小小碗盘,往盆里一扔,而洗干净的又要立马送进膳房上菜。流水线般根本不得空。栖真好不容易抬头,街上梆子都敲到申时了。
她挣扎着直腰喘气,发现旁边那蓝衫大娘正磕着瓜子翘着腿,不知看她多久了。
见她瞧来,大娘吐口瓜子壳,粗声道:“没干过活吧?”
栖真和和气气扯个笑:“第一次。”
大娘哼一声:“就不是双干活的手,冷水里冻得慌。”又语气里透着怜悯,“你家夫君怎么不养你,还让你出来干活?”
你哪里看出来我有夫君?
栖真无语,埋头继续洗。
也没觉得冻,这水明明是温的。
大娘呵呵,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样子,“一定是家里遇到事,你家那口子赌钱,让人追债了?还是生病没钱了,才让家里小娘子出来找活?”
栖真手下不停,从善如流,“不瞒您说,我家那口子又赌又病,就留了大娘子在身边照顾,像我们这些不得宠的,只好出来找点活,赚了钱,回去补贴家用。”
手臂上传来轻微刺痛,两道浅浅牙印,竟是小白不知抽什么风,咬她一口。
栖真龇牙,用湿手捏捏龙角,意思别闹。
小白狠狠瞪她,扭过头去。
这一幕大娘自然没看到,她呸呸吐掉瓜子壳,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我跟你一样!跟你说啊,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今天说你是家里顶梁柱,哪个娘子都没你好,明日把你私房钱卷走,吃喝嫖赌,哪管一家人死活。况且你这般模样都不是家里最得宠,你夫君眼瞎啊?”
栖真义愤填膺,“眼瞎得厉害,还能靠他?不把我卖了算客气了!”
这话不知戳中大娘什么神经,似乎让她很有共鸣,凑近道:“你呀,把家底看看好,男人发起疯来,别说把你卖了,背后捅一刀都没处说理去。”
栖真一愣,随即苦笑,咕哝道:“确实没处说理去。”
大娘往后一靠,瞪眼,“哎哎,这就哭了,哭什么啊?”
栖真抬胳膊擦眼角,用力眨了眨眼,笑道:“擦汗呢。”
“就是嘛!为个死男人,不值得的哦。”
栖真心里无奈呵笑一声,转而问:“大娘在这儿干多久了?”
“大半年了。”
“生意好吗?”
“也就这样,之前有个洗碗的小伙,不干了。东家懒嘛,也不招人,我一个人哪洗得过来。你看,越积越多,我不管,反正送进去够就好了。”
“我没吃过这家,不知道做什么菜……我是说,有什么拿手菜吗?”
“没吃过啊?我跟你说,这里的杜老板,很早以前在乾都帮佣。他邻居呢,听说是宫里御膳房的小厨,他就跟人家偷学了几个菜,后来在乾都犯了事,关了几年,出来后索性搬来尹集。他大娘子是尹集人嘛,就开了轩云阁,靠偷学的一道乌梅鸭掌,一道齐云鸭脖立身的。后来这两道菜这里饭馆都会做,他生意就没以前好了。但还过得去,过得去,反正混着呗。”
栖真长长哦了一声,听得兴致正浓,“这里的饭馆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