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去看看,那里也去逛逛,两个月都到不了驼暮山。后来之所以被风宿恒说服,是因为他说了这么一番话。
“去驼暮山是为了找寻回去现世的办法。无非两个结果,能回去,或回不去。若回不去,将来你还有大把时间游历中土,但若成功回去了呢?栖真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抓紧机会,好好看一看这个曾经来过的世界?”
栖真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自从来到中土,她一直被目标驱赶,从未拥有去欣赏、享受这个世界的心境。如今肩上不再担负生死压力,为何不允自己片刻放松呢?
于是听从风宿恒的建议,他们的行程暂时偏离,往西走了一日,终于在这日入暮时分到达空境谷谷口。
奇景在险峰,山路不好走。马车停在谷口,上山前风宿恒砍树枝,削了根棍子,想拉着她走。结果栖真会错意,接过棍子,硬生生把那树枝用成了一个人的登山杖。
山野萧萧,两人独行。
栖真一面走一面琢磨,她……莫非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风宿恒?
不是说风宿恒有什么不一样,这几天谈话、游戏、吃饭、散步明明照常,该笑的时候笑,该搭腔的时候搭腔,可凭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不,其实也没那么多年…堵上认识他以来所有的直觉,她就是觉得这人在有意疏远她。
这感觉太微妙,真要她举证,也说不出个一二。
也许是他明明没必要,却不经意间仓惶移开的视线?
也许是本可以和她多散一会儿步,却主动说回去吧的节奏?
也许是他走在山道上,她觉得他该有的回头频率实际却没有?
她把近日来自己的言行来来回回想了几遍,难道是她哪句话说重,还是什么事做岔?
为着之前一点小心思,再不开心,她都藏得挺好,应该让人看不出端倪。
是以她用最细的筛子筛,还是一头雾水。
最后只能总结为自己闲得慌,疑神疑鬼。
这里不是现代化的景区,没有人工石板路,踩着风宿恒留下的脚印,栖真在越往上越陡的道上,柱着杖一步步爬。
一步之前,她还没有类似的想法,一步出去,一个声音直愣愣从她心底冒出——走在前面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见过风宿恒的公事公办,领略过他的足智多谋,折服于他的能言善辩,但,作为一个“朋友”,一个“普通人”,风宿恒,又是怎样的性情呢?
栖真以为自己知道,可细想才发现,大容那段她带着面具,他又何尝不是隐身容聘之后?
两人真正脱马相处,满打满算不过半月有余。而对风宿恒的过往,多半来自旁人只言片语,她虽然听过,但还是觉得浮于表面。
真要说,她好像也不是很了解,这位辛丰太子、如今的大容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停,停!
心里的小人人啪啪猛拍脑袋。
为什么要去了解?
她会想有人问袁博借钱时,他会不会同意借?
会去猜测尚可薪闲来无事如何打发时间?
甚至对曾经有点感情纠葛的洛尘,她都从来没想过,他到底喜欢吃辣,还是偏甜。
那她对着风宿恒,想东想西做什么呢?
他,就是在异世,一个冰释前嫌、愿意帮助她的“朋友”罢了。
对!
就是如此!
所以介意这样一个“朋友”,是否有那么一丝丝不着痕迹地“冷落”她,有必要吗?
…………
前面的男人抬手拨开一丛碍路的垂枝,栖真悚然一惊,视线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