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写有“杀”字的棋格道:“栖真,别问。”
黑棋轻轻磕在格内,冷凝黝黑的眸子看过来,“不想骗你。所以,别问。”
他脸色寡淡,唇色泛白,似乎尚未从昨日痛袭中恢复过来。平日他总是腰背挺直坐得端正,好像马车颠簸对其毫无影响,今日却连对弈都靠着木箱,肢体透出几分不寻常的疲累。
从这日起,只要在客栈落宿,只要栖真晚间进房,房外便会落下一道结界。开始几日栖真没有察觉,有一晚房中热水用完,开门想让小二送,才发现她被挡在门口出不去。
隔日车上独处,栖真忍不住发飙,“下结界做什么?你想每晚吐一次血吗?”他擅自动用法术下结界,晚上必会遭受荆之誓言反噬。
风宿恒不想争执,他知道她知道他什么意思。
栖真被他一副“我不跟你理论,我就这样了的”态度激怒,“风宿恒!今天开始不许下结界!不许动法力!我不会天天出事,不要小题大做!”
风宿恒这才瞅了她一眼,不容置疑地给了两个字:“不、行。”
栖真瞪大眼,他从没跟她说过不行,现在却拒绝地斩钉截铁。
只要一想到他成了惊弓之鸟,为了护她,每晚独自承受荆之誓言的剧痛,她就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被凌迟。
栖真一拍桌子,“我跟你睡!”
这次轮到风宿恒惊骇地看着她。
车外,不想偷听却因车里声音太响不得不听的颜心和袁博吐血地互瞅一眼。
颜心乐开花了,太好了,修成正果了!
袁博恸哭死了,太惨了,弄巧成拙了!
只听车里人道:“既然要守着我,那我睡你那儿。你守着呗,行不行?”
风宿恒脑里青筋痛地一涨一涨,恨声道:“不行。”
她名节不要啦?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可他再说不行,都拗不过栖真当晚晚膳后,直接拿被褥枕头到他房里地板上一铺,不行也要行!
风宿恒瞪她半晌,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让小二送来一面屏风,挡在地铺和床位间,道:“你睡床。”
栖真直接往地上的被窝里一钻,不理他。
这一晚风宿恒躺在床上半点睡意都无。
屏风本是不透的,怎奈月色款款,他在黑暗这头,便能透过屏风看见那道卧在清冷月色里的身影。
和心上人共处一室,他本该心潮澎湃,但今晚看着那弯轮廓,他心间宁静,复有酸涩。
若能一直这么守着她该多好啊!
风宿恒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
这声叹极轻缓,本不该产生任何涟漪,谁知还是被捕捉到。栖真翻身,面朝屏风这边,在黑暗里小声道:“你教了我那么多,可有一项没说过。”
“什么?”
“婚丧嫁娶。”
风宿恒一时沉默,他确实本能地不想提这个话题,现下见问,只好道:“想知道什么?”
栖真支起头,问:“中土各国,都是一个男子可以娶很多娘子吗?”
风宿恒道:“辛丰、付春差不多,燃伢倒过来,一个女子可以嫁多个男子。”
“啊,是因为燃伢由女皇治国?看来那边女子的社会地位很高啊。”栖真来了兴趣,想象一番,又问:“这一妻多夫是住在一起吗?”
风宿恒道:“对,三四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很常见。”
栖真道:“这倒不错。”
她本是随口一说,谁知话音刚落,屏风那头起了波澜,声音略带责问道:“哪里不错?”
栖真想了想,解释道:“家里壮劳力多,便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