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那一年不想看他因为失去你消沉下去,得给他找个目标。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做一个王更难的。学识、谋略、心术、修炼为表,仁爱、耐心、坚毅、敏锐为里,文韬武略,不屈不挠、励精图治、招贤纳士,单好哪项都不够,合起来又不止。立了这个目标,他就有动力;有动力,才会去想如何锻炼极致的能力。求其上得其中,即使他最终只得一二,未来做什么也能游刃有余。”
收回来!
把多余的情绪收回来!
栖真索性重重嗦鼻子。
让他以为她冷,好过让他发现她哭。
在让男人猜不中心事上,女人向来有天赋。她可以平心静气和他讨论问题,但做不到平心静气听他谈论感情。
“什么是极致的能力?”栖真顺应道。
窗外漆黑,风雪呼啸。房中一灯如豆,将男人轮廓投在墙上,成就边界清晰的阴影。
影子动了。
风宿恒站起来,把杌子放墙角,索性靠墙抱臂而站,仿佛这动作要比坐着舒服得多。他高,头顶离房顶不到两尺。在狭小的馒头屋中,是具有压迫感的存在。
只听风宿恒缓缓道:“让人听话。”
他素来缄口不言,很多话从不为外人道,但面对心上人,他觉得可以说说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话题拐到这份上也是无心,栖真却真地起意:“让人听话?”
风宿恒淡淡道:“对,这就是我对极致能力的理解。”
栖真不以为意地一笑,欲反驳,可脑里想了几个例子,发现还真是。
如果他说的是“说服他人”,那就小了。
可他说的是“让人听话”。
如何让?
哪些人?
怎样听?
什么话?
栖真反复设想各种可能,越发觉得这一句,真把立身行事道尽了,最后只好抬杠道:“若世上只有一个人,这能力就一点用都没有。”
风宿恒笑了:“若世上只有一人,活成亘古,抑或只活一瞬,根本无甚差别。有能力,或没能力,又有何意义?”
栖真也笑,正待开口,便听风宿恒续道:“可若世上还有一人,就大不同了。心有所寄,才会去想如何活得久、活得好。”
栖真道:“两人彼此寄托倒也不失一种幸福。”
风宿恒道:“若做不到,付出的那个反倒更幸运些。”
“哦?为何不是被寄托的那个更幸运?”
风宿恒眼中含着柔色,遮掩般转头看向烛火,“因为被寄托的那个赋予了付出者……全部的人生意义。”
手探出被子,无意识地挥了挥,栖真打哈哈道:“啊,这种谁赋予谁人生意义的说法太沉重了,还‘全部的’,说得好像没对方就没法活一样。这世上存在没了谁就没法活的事?”
风宿恒悬置许久的心终于放下,他就怕她又说出“若爱得无尽,再逆天的事也要做一做!”之类的话。他低声,仿若自言自语,“若存在,都是悲剧。谁希望悲剧发生呢?”
“对了,小包子说你教了他不少道理,他时刻记在心里。比如‘与其遇见时措手不及,不如预见时好好学习’。”栖真笑道:“还挺押韵。”
“那时他小,说深奥了听不懂,我问他你们那儿学堂里教什么,他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风宿恒道:“我便学样现编个,他到真地记到现在。”
栖真夸赞:“真是个好老师。”
风宿恒笑意灼灼:“你也叫我师父的。”
栖真娇俏道:“师父夸凡心许多,忘了谁才是你座下大弟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