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相顾无言也是尴尬。如今这样,栖真反能细品对方表情又不显突兀。
可容绽面上真没什么表情,至少不足以让人揣测出他此刻真实想法。
就在栖真以为容绽打定主意不置一词时,就听他道:“尽快成婚吧。”
“什么?”
“我说,你们尽快成婚吧。”
栖真微讶。
想过对方知晓真相后可能有的反应,也以为要做些解释,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干脆。
她以为自己面对的是“难题”,容绽却以自身态度证明——不是难题,我从来不是你的难题!
栖真有一瞬间的愣忡,刹那又觉轻松,下一刻更有微腩浮上心头。她觉得应该是自己想错,容绽对她只是同袍之谊,并非男女情爱。
这样便好!
这样很好!
栖真轻吁口气,笑着应道:“行!”
阑珊从房中出来,栖宫主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有男人独坐园中的背影。上去收茶见其面容,阑珊暗暗吃惊,期期艾艾叫一声:“主子。”
容绽木知木觉,失了魂似的,阑珊连叫两声,才见他转头。
不敢提醒,阑珊盯着他面上一滴清泪,又看向院门方向,心下无限唏嘘。
一路看来,阑珊多少猜到自己主子心思。
背负愧疚,自我放逐,只为守护那份真挚的感情;默默相伴,不求回报,只为心头从未放下的执念;退居一隅,不怨不忧,只为不给对方麻烦和困扰——他和栖宫主半师半友半知己,半慕半尊半倾心,已经全然说不清。
唉,他家主子真是世上最面冷、最心善、也最执着的人。
如一意孤行的鹤,岸芷汀兰,海枯石烂。
可这就是容绽!
…………
傍晚在花千树给栖凡心洗尘,一顿饭全是他爱吃的。饭后袁博送来公务,和风宿恒一头扎进书房。此时天色已暗,暑气渐消,栖真带栖凡心四处逛,看长风谷、实验坊和工坊。
路上遇到追在三岁的慕容幸身后遛弯的慕容烟月、刚从实验坊出来热得浑身淌汗的万叶飞、抱着一堆礼盒有事回山的山遥……招呼时,都在问栖真身侧这玉树临风的小哥是谁。
栖真只说是风宿恒长子,在众人脸上收获各种惊讶。
栖凡心对栖真介绍的人一一见礼,恭敬有加,走远后悄声问:“他们看到我为何那么惊讶?”
栖真道:“我和你爹爹还未公开,宿恒每次以大容王身份来山都是巡视,所以大家以为我和他顶多公事关系,忽然见我和大容王长子走在一起,当然惊讶啊。”
栖凡心嘴角一抽:“你俩够可以的,次子都要出来了,还公事关系。”
栖真拍他后背,浑不在意道:“行了,别吐槽我了。吃饭时你爹不都说了一个月后大婚,到时候大容王长子就是我长子,一样的啦!”
“哪里一样?”栖凡心没好气地嘀咕:“亲妈变后妈。”
母子俩四年没见,有说不完的话,四年里风宿恒没少传信,但到底不比此时亲耳听对方诉说来得亲切。
两人逛到开物顶,学生已下山,山顶没了白日喧嚣,只有几间教室还在上课,全是成人师训。
凡心在窗外听了一会儿才和栖真继续走:“听说在山上留任的几位老师也很给力?”
栖真:“对万仞山来说教孩子还是其次,把老师们教出来才重要。有了更多优秀的师资才能去大容各地开堂授课,可师训要求高多了,光是阿绽、阿月、叶飞、山遥和我哪够啊,所以两年前我们就开始着手培养一批合格的助教,慢慢磨,再从中选拔好的聘为万仞山讲师,这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