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与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萧武穆缓缓抬起了手,运转真气,在手掌外,形成了一道锋利的气芒。
一想到,要亲手了解赵玄朗的性命,萧武穆眼圈发红,紧咬牙关,身体还是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但萧武穆心里也十分清楚,昭明帝绝对不会放过赵玄朗。以昭明帝的手段,只怕到时候,赵玄朗想求一死都难。
“临走前,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如果可以,请保我家人性命。告诉我儿子赵士程,杀我的,不是你镇北王萧武穆,是昏君昭明帝,是国之蛀虫琅琊王氏。”赵玄朗心灰意冷地说道。
“就那么恨吗?要将这份恨,留给后代?”萧武穆问道。
“呵,没办法,欠人家的,父债子还嘛。我在沙场之上,虽然腥风血雨几十年,但真正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镇北王您,另一个,就是杨兄。那个昏君的所作所为,我死也不会原谅。”
“罢了,王爷,动手吧。”
赵玄朗催促道,身为铁血军人,不喜欢这种婆婆妈妈的对话,反正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死而已,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兄弟,走好!”
萧武穆心一横,手刀一挥,气芒在一瞬间,切开了赵玄朗脖子的动脉。
鲜血喷涌而出,迅速将赵玄朗的生机带走,一代军神逍遥王,至此一命呜呼,死在了守护了一辈子的大周疆土之上。
随着赵玄朗的死去,萧武穆也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
站得距离最近的柴安,赶紧出手扶住萧武穆:“镇北王,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事情还没完,或者说,重头戏,才刚刚开始,你要振作啊。”
“舅舅。”柴熙哭着看着萧武穆。
萧武穆顿了顿,对柴安点头道:“嗯,你说得对。”
这时。
苏山山手持圣旨,率领着两千禁军,策马来到吴王府外。
吴王府的家丁跑进府内,对柴熙禀报:“殿下,禁军领侍卫大统领苏山山,命您到府外接旨。”
“嘿!真是世态炎凉!某人还真是风往哪儿吹,她就往哪儿倒。这吴王阵营,刚要倒台,苏大统领,为了避嫌,连吴王府都不进了。”三脚猫戴宗出言嘲讽道。
戴宗是东厂四个天字号密探中,跟苏山海关系最好的一个,对苏山山属于恨屋及乌,自然也没什么好话。
“舅舅,这下我可怎么办?”柴熙吓得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似的。
昨晚,逍遥王赵玄朗以他的名义,下令对那么多官员都进行了灭门行动。
如今赵玄朗已经伏法,死无对证了。还真的是黄泥落到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了。这笔账,肯定要算到自己的头上。
一口气,杀了那么多朝廷命官,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谁又能保证,昭明帝不会迫于舆论压力,来个大义灭亲,下旨杀掉自己这个逆子呢?
镇北王拍了拍柴熙的后背,鼓舞道:“萧家的男儿,挺起胸膛来!”
“是。”柴熙哭着大喊道,然后强忍住恐惧,站直了身体。
萧武穆转身对柴安,郑重地说道:“靖安王,今天的事儿,全靠你在关键时刻,一招扭转乾坤了。”
“说啥呢?明明是本官,亲手擒住贼首赵玄朗的,怎么就全靠他啦?”胆小又贪功的戴宗一听就不乐意了。
柴安就冲戴宗在想脚底抹油逃命的时候,依然不忘带上自己,便不会跟他计较这些功劳归属,索性,附和着戴宗说道:“好好好,今日之事,戴千户,你记头功。”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