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纠结。但身侧魔法师丝毫没有顾及,半推半靠往索夕房中走去。
比起动辄到散牧房中的索夕,散牧其实很少来到索夕房中,少有的两次一次是索夕打破了镜子,另一次则是遇到了暴起的变异植株。
相较过往,此次的“变异植株”似乎极为安分,直到索夕餍足地半靠着窗头欣赏新婚夫婿的睡颜时,才反应过来。
她压抑着心中向往,只是用余光去悄悄打量,月色下的玫瑰自由舒展,仍旧骄傲、炽矜,却少了几分几不可查的攻击性。
应当是月光柔和了,索夕如此想,就如同玫瑰花瓣上几滴多出的花露,想来是更深而露重,又有月光辉耀,才显得光亮。
今日的变异植株真安分啊,索夕自我感概,也抱着身侧人沉沉睡去。
日辉第一刻经过窗前时,散牧便睁开了眼,他与玫瑰对视片刻,还是目移开来。
索夕睡的不深,感受到枕边人呼吸变动,也悠悠转醒。
与散牧不同,索夕方一睁眼眼底便尽是警惕,直到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才柔和下来。
新婚第一日,饶是索夕都忍不住有些犯懒。
见到枕边人紧盯着玫瑰,索夕并不觉得是件多妙的事,“你前几日说想要换一支花束?”
散牧看着身边人警觉的双眸,不觉低声轻笑,“你这么喜欢,舍不得。”
夫婿如此大方,什么都听她的,客观来看又只是一支玫瑰,索夕有了片刻动摇,她知道自己在坚持在等待的是什么,可也最清楚不过那不过是一场虚妄。
而比起虚妄,更为真实的是变异植株与玫瑰之间扯不开的关系,散牧精神力有限,没有看出玫瑰花圃中微量的变异植株痕迹,但她再清楚不过,而这些微量变异植株始终在吸引着新的变异植株,来攻击散牧这个摘花人。
可一旦她看着那支如此相似的玫瑰,索夕……
“只是一支玫瑰而已,有这么纠结吗?”青年好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劳驾日理万机的索教授在心上记了这么久。”
散牧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索夕再度确认道,“你现在又觉得他也挺讨人喜欢了?”
“称不上喜欢,只不过索教授都是我枕边人了,其余别的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散牧将索夕揽到自己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他无声的传达着自己的喜不自胜。
“索夕。”散牧突然唤道,突如其来的正经倒让索夕有片刻不自在,“我看过你的一则采访,你提到有人曾问过你一个问题,什么是地久天长?”
散牧的声音向来是磁性清澈,难得这样低声浅问,索夕耳际有些薄红。
当时是一个送远征军远行的誓师,索夕作为即将分流的满级精神力联邦未来,自然也被采访到了,她提到地久天长不过是为了后面提及联邦远征军百战不殆鼓舞士气,可经散牧如此一说,倒像是……恋人期间互许海誓山盟。
“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索夕默默道,作为帝国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新婚也不能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浪漫气度,她用最柔和好听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我并不认同地久天长,玫瑰花总有凋谢一日,爱若花开花谢,总有终止一天。”
散牧也算是研究员,他毫不介意索夕的板正回答,只是轻声细语,“可有时候,磅礴的爱,容易让人将片刻当作永恒。”
就像多年前有一个小女孩曾在玫瑰最为艳盛之时,询问玫瑰,为什么玫瑰会永不凋零。
劳模夫妇偷得浮生半日闲,在下午还是决定开始工作。
本是如往常一般,索夕继续送检变异植株标本,通过检测不同变异植株的之间的变异共性,来探寻伏期星变异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