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仁和继位后,名义上召集各城城主和守备进都述职,实则是趁机将和其余三位皇子有过交往的官员羁押,然后再把自己心腹
安插到各地。”
“这事他早在做皇子时,就已经在筹谋,一朝大权在握,便迫不及待铲除异己了。”
杜甫泽越说声音越冷,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指节都已泛白。
“我和秦万山被下狱后,属下官兵对此事联合上书情愿。”
“可新任城守是韩仁和的心腹,怎会不明白他如此做的目的?”
“顺着官兵请愿,他就给我们安插上勾连匪患,想要起兵造反的莫须有罪名。”
“不但请愿官兵尽数被抓,就连我们的家人,也被牵连其中。”
“在牢狱中被严刑审问了三个月,那城守就草草写就文书,在我们没有认罪的情况下,宣布我们谋逆,决定秋后问斩。”
“是一群并未联名上书的属下,携手砸牢反狱,才拼死将我救出。”
“而秦万山大哥却拒绝和我一同逃亡。”
“他说我们皆是忠良,不该就此背上逆臣贼子的骂名。”
“他要在行刑之时,将事实真相公之于众,定要让一切昭雪天下。”
“而他将年龄最小的幼子托付于我,让我帮他保下秦家一条血脉。”
抬手指了指大殿正门。
“领你到此的秦昊,就是秦万山的遗孤。”
“当时年仅八岁的他,就这样被我带来了长洲,从此以叔侄相称。”
“虽然逃过一条性命,可他自此对王朝恨之入骨,凡事只要和王朝扯上关系,他都不会有任何姑息。”
听到这,沈千机也是唏嘘不已。
就听杜甫泽继续道:“我们来到长洲后不久,就听到从定池城传来的消息。”
“因为我的出逃,新任城守大发雷霆,都不等秋后,就将秦万山一家,连同我自家亲族一并问斩。”
“两家旁系连同亲家,一共两百四十六人,除我二人之外,无一生还。”
说到此处,杜甫泽眼角湿润,再难出声。
过了许久,他这才稳定情绪,看向一旁的沈千机。
“我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咱们现在这位皇帝,本性善嫉多疑,根不是什么有道明君。”
“而前两日登岛的那位大皇子,更是不顾王朝数百年前和长洲的约定,公然将手伸了进来。”
“似他这种做法,分明就是想要借长洲一事,树立起他在朝中形象,有可能是在为夺嫡铺路。”
“你觉得,他们这种人一旦成事,还会留下那些有威胁的人吗?”
听完这一切,沈千机眉头紧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