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尼,倒也是个好去处。”
这位美人,因着自己的容貌,遭到了无数的恶意,实在令人唏嘘。相比继续被当做货物般送来送去,佛门反倒是一片净土,或能容她栖身。
想起上元夜那日,见到的绝世容颜,杜烨不由得替她深深惋惜。
只是不知道张洛会如何了。
杜烨的及笄礼,在一片看似平静中开始了。
及笄是所有女郎的大事,意义重大自无需多言。繁琐的礼仪之下,暗示着人生的脱胎换骨。
严氏作为杜烨的母亲,主行笄礼。杜烨的大伯母,太尉之女王氏,为正宾。
严氏替女儿梳头,杜烨心中如漂浮在云端,又如置身花丛。纵使她向来性子清冷,此刻也是欣喜期待的。
母亲定会给自己梳一个很美的发髻。
杜烨美滋滋地想着,却从铜镜中看见,一滴泪,从阿母眼角边落下来,滴在她的青丝中,消失不见。
“母亲,你怎哭了?”杜烨仰头。
严氏忙用帕子拭去泪水:“阿母只是一时感触,我的阿烨,好似昨日还是蹒跚学步的小童,现在已经长大了。”
杜烨眼角也有些发酸。
这些年,虽然衣食无忧,可母亲悉心教导自己和阿兄,又要维持二房的体面,着实不易。
这一日,杜烨的发髻、行动举止皆无可挑剔。她身形高挑,虽不是现下最让人怜爱的娇小,但却风姿出众。
张洛的母亲也来观礼了,不知为何,她看向杜烨的眼神十分火热,礼成后又在一众女宾前活跃异常,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不禁让人侧目。
严氏黑着脸,忍了又忍,好悬没让将她赶出去,不过心里已经决定,日后定不会再与张家来往。
明明已经拒绝了张家,也不知道这人是何居心,不请自来不说,还要在自己女儿最为重要的及笄礼上挑事。还好之前没有答应,否则有了这样的姻亲,在人前都要抬不起头来。
张母也知道自己此事做的不妥当,可她实在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阿洛,也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窍,放着好端端的杜氏女郎不要,非要追在那个声名狼藉的孟氏女身后,放言自己非她不娶。
把舅姑气病了不说,自己也缠绵病榻。
让她急得手足无措,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假装不懂严氏的拒绝,想着用青梅竹马的情谊,强迫杜家同意。
反正她豁出去了,儿子不懂事,可杜烨瞧着就是自己理想中的新妇模样。如果杜烨和张洛的情谊传得人尽皆知,不就只能嫁过来了嘛。
张母的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就连崔淑华都瞧出了不对劲。
她问杜烨:“这个人是谁啊,不会就是你要定亲的人家吧。”
杜烨瞧着崔淑华眼中的探究和明显的同情之意,十分无语。
这张洛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自己还十分同情他的坎坷情路,可若是莫名其妙将自己牵扯进来,那她定要找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然而,杜烨及笄礼上的这一场小风波,最终被所有人遗忘。
因为,就在杜烨及笄礼的第二天,京兆就发生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