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氅。
轻轻的一扬,衣袖掩在昭华的手背上,不偏不倚。
昭华想伸手,但还是迟疑了。
裴玄等了她片刻,见人始终没动,他冷哼一声,再不看她,大踏步离去。
倏然扬起的衣袍,就如同旋飞在悬崖上的鹰,似要飞扑而下。
“殿下,走吧。”破云看着前面的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完了。
这次真生气了。
……
等昭华到城门口,裴玄早就到了,负手而立,浑身笼着寒气。
反倒是裴青,见到她,快行几步走上前:“殿下。”
“我现在可是通缉的罪犯,哪里是什么殿下?你叫我昭华就是。”昭华仔细看着他。
一身青衫,面容清瘦,神色有些羞涩,一如在京城中一般。
似乎一切都没变。
“殿下永远是殿下,永远都不会变。”裴青指着身后的箱笼,“这些都是京城中小玩意,带来给殿下解解闷。”
随后又伸手拿来一食盒,“这是珍宝斋出的新果子。走了几日,可能不怎么新鲜,但应该没坏,殿下尝个味道。”
“珍宝斋?”昭华打开食盒。
是她最喜欢的果子铺,难为他想着。
四格托盘中,放着四色果子,应着梅兰竹菊,精致小巧的很。
“你有心了,看着就很好吃。”看着他清瘦的近乎苍白的脸颊,昭华突然心口疼得厉害。
前几日,她也听到了传言,是关于裴青和慕容煊的。
“殿下喜欢就好。”裴青脸上松了几分,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卷,放入昭华手中。
“这是你当初在京城中送我的这一本?”捏着书卷,昭华只觉得有些眼熟。
“是的,这书虽寻常,但胜在有趣,殿下闲来无事,翻翻也好。”他话音清冽,如同山间清泉,眸中透着光。
“你自己留着就是,我用不上。”
昭华只觉得心口闷的难受,当初她根本就没想带这本书,现在拿回来又算怎么回事?
她将书塞回裴青手中,“这是孤本,你自己留着就是。”
“我一个男子留它做什么?”裴青却很执着,微微凑近几分,低声说道,“微臣也拿不出其他宝贝,殿下不愿赏脸?”
昭华心口微动,但裴青说完,已退后几步。
昭华只觉那一瞬是自己的错觉,她想了想,伸手拍了拍的肩膀:“行,这几日我做东,你不许推脱。”
“殿下之命,裴青自是遵从。”他弯腰行礼。
“说完了吗?”站在不远处的裴玄始终一言不发,冷声开口,“你现在毕竟是太子的特使,注意身份。”
“阿兄教训的是,先公后私,这是阿兄经常教我的。”裴青唇边嚼着笑,就如同在裴府时般的恭敬。
裴玄冷哼一声,深深看他几眼。
这小子,是在点他呢。
想到刚才和昭华的争执,他压了压怒火,率先飞身上马。
破云看着被扔在后面的裴青和昭华殿下,心中长叹。
要是他选夫婿,也要选个好脾气的。
慕容煊的特使来到,让偏隅一角的昌平,笼上一层紧张气氛。
百姓都在揣测,好不容易的昌平是否又会陷入战乱。
反倒是昌平县衙,其乐融融。
舟车劳顿,裴青好不容易昨日睡了好觉。
清晨推开门,就看到站在风中的裴玄,一言不发。
“阿兄,”他唤了一声,打开房门,“弟弟煮了好茶,阿兄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