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醒来便心如死灰,她不哭不闹,也再没笑过。她去了太史院,将自己编写的本朝历史中有关宇文成都的一切都带走。但是去了之后才知道,皇上早已下令将宇文一族从史书中抹得干干净净。
宇文成都,一个奸相之子,少年英雄,前半生被父亲裹挟做了好些坏事,后半生为还桓王知遇之恩为大洲殚精竭虑,才使得大洲国泰民安,因为有他四处征战,才使得大洲无外族敢扰,可这一切都因为他的死全部消散。
“长公主别伤心了。”小微流着眼泪
“这样也好,他最不喜欢解释什么了……”
又一日,宫外传来消息,定海王病重。
林枳收拾完行李乘车归家。
“姑姑,姑姑真的要走吗?”皇上自知对不起林枳,也知她狠自己,可是他没有亲人了,他只有林枳一个。
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是皇上,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皇上不必内疚,你是皇上,从此以后林枳只愿皇上至圣至名,上不愧于天地,下不愧于百姓。”林枳像皇上行了君臣礼。
自从林枳走后静轩斋的樱桃便再也不结果了。
林枳归家仅陪了定海王两日定海王便病故,病故前也曾悔恨“枳儿,是为父害了你,不该让你进宫,不该阻拦你与宇文成都,不然你们也不会是今日的结局!”
当初新皇登基,是定海王和那些一致要处死宇文成都的大臣们逼的她不得不入宫。经历这么多事他们本应幸福的在一起的,他们想不问世事,做一对平凡夫妻,但她和宇文成都都明白,他只有手握重兵才能护得住宇文一族无恙,若是无兵恐怕他早已被处死,可是他若手握重兵时间一久必遭皇帝忌惮。
林枳跪在定海王床边,“父王一生都在为大洲江山殚精竭虑,枳儿身为郡主也受天下食禄,这是女儿该做的,女儿至今无悔!”
定海王身故后,林柚知道她不可能在家中就住便说:“妹妹,想去就去吧!这个是父亲生前让我交给你的。”林枳接了过来,只发现一个令牌,上面单字“常”
这时她的小侄女跑过来,“姑姑要去哪?”
林枳蹲下身来,笑着说:“去找宇文成都。”
她去了相国府。这里早就没了往事辉煌,如今四处凋零,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搬空,只有一杆跌落在枇杷树下的凤翅鎏金镗。
宇文成都身死后,林枳未能亲手为他扶棺,如今也搬不动这凤翅鎏金镗,于是就地将它埋葬起来。
六十年后
一个身穿黄袍白发苍苍的老人伫立在一块无字的木板前面虔诚的祈祷。
这时一个六岁的小娃娃跑了进来,抓住他的衣袖不停摇晃,将他从睡梦中摇醒。
“皇爷爷,皇爷爷,我和哥哥们有个事情争执不下,想要请教皇爷爷!”
“哦?是吗,什么事呀?”那老者和蔼的任由小娃娃牵着他往前走。
“太上皇,太医说了您这身子骨不能吹风!”一个老太监着急的跟在后面。
那老者也不恼,慈眉善目的笑着说:“无妨无妨。”
那小娃娃把他拉到宫中正门的石阶上,只见那小娃娃趴在地上指着一个深约四指的光滑的洞问:“爷爷,就是这个,我说这是工匠们凿的,哥哥们非说是兵器砸的。”
那老者看着这洞不由的出了神,然后顺势坐在了地上,将那小娃娃抱在怀里,“这个的确是兵器所致!”
“那是枪吗!还是锤子?”另一个男孩显然好奇的很
“都不是,是凤翅鎏金镗!足足有四百斤重。”那老者说着,竟被风迷了眼,流起泪来。
“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