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文书要她以妾室之位入府,从天上坠入深渊。
秦夫人闻言,面色一变,若昭昭进不了陆家,那就什么都功亏一篑,她拽住秦昭昭只用二人的声音说道:“昭昭,你有维儿,只要她生不出,她公主又如何,等进了陆家咱们在徐徐图之。”
两人附耳私语,李禾曦一一看在眼里。
众人只听椎帽里头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如玉石击流,“秦家看不上妾室之位,今日便就此作罢!”
“我和之远情投意合,非他,不要!”
“哦?”李禾曦看向她,“那你是愿意收下纳妾文书和纳妾之资了?”
秦昭昭陷入了沉思。
平妻和纳妾就不一样了,平妻相当于正妻,而妾室就是可以随手丢弃的玩意了,是陆家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
在一旁的秦老爷终于出声斥责道:“我们秦家女儿绝不能做妾!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知羞的女儿!”
只要开了这个先例,如同宣示他家女儿只能做妾,那他府中的几个庶女想要在攀高枝就难了。
秦夫人哭嚷道:“昭昭今日若进不了陆家,那以后,那以后该如何是好啊!”
秦老爷环顾四周,那双双目光刺的他心口疼。
“若你们执意如此,好,只要你接下这纳妾文书,你便不再是我秦家的女儿。”
李禾曦冷眼看着他们三人,手掌上的玉如意传来阵阵凉意,她耐心的等待着秦昭昭作出决定。
不过一刻钟,秦昭昭敛衣跪别:“父亲,我和之远两情相悦,且维儿不能没有父亲,我愿意进陆家做妾。”
秦老爷闭上眼叹了口气,冷声道:“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娘亲,我不允许你们欺负娘亲。”
李禾曦抬眸,便看到一小小孩童从正门跑出来挡在秦昭昭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瞪着李禾曦。
“维儿,”秦昭昭的脸上终于露出来点笑意来,她把陆维搂在怀里,“不许伤害维儿。”
李禾曦杨眸浅笑,“以后维儿就养在本宫名下,本宫爱护还来不及,怎会欺负维儿呢。”
“我才不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只要娘亲,娘亲说了,我进了陆家就是陆家长子,以后陆家的家产都是我的,”才五岁的小小孩童就已经说出如此其心可诛的话,可见其平日教养。
李禾曦抚摸着玉如意,心内冷笑道,这陆维前世就仗着是陆家唯一的长子长孙,小小年纪就胡作非为,可谓嚣张。
后来,在被陆府囚禁的岁月里,陆维常常将一麻袋的老鼠虫子放在她的被衾床褥里,其狠毒比她母亲秦昭昭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禾曦流下一行泪,心里只剩绝望,“为什么,我待你如亲生儿子!”
他向她拳打脚踢,他说:“若非为了国子监和世子爵位,我又怎会日日讨你欢心,被你逼着读书学一些我不喜欢的东西,知道吗,在你跟前侍奉的每一天我都十分痛苦和厌恶!”
他看着李禾曦一字一句道:“实话告诉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恨不得你死,你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母亲的。”
再被褫夺封号后,她的尽数财产都到了袭有爵位的陆维名下。
往事历历在目。
这一世,她要将陆家变成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