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十分骄傲,言语里指责的是对李禾曦和秦昭昭的不满。
陆之远将书合拢,说道:“我能等的,可维儿却等不得,过了年,他就要六岁了,在瞒下去可要被人家戳脊梁骨了。”
陆老夫人观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有失体统,丢人了。”
“维儿毕竟是我的骨肉,是陆家的长子长孙,”他起身在陆老夫人一侧坐下。
“要不是她育有维儿,我也不会让她进陆家的门,”陆老夫人敛容道,“现下李禾曦吃你的醋,还需你来安抚,毕竟她是公主,要是告到太后那去也够你喝一壶了,最重要的是她手上的妆奁,还得想办法让咱们陆家据为己有,在未得到前,表面上你不要做得太过难堪。”
李禾曦进陆家五年,陆家人已经从她手里哄骗了不少,今天这一出救济安济坊的事,无异于腿上割肉,损失惨重。
陆之远听完这话,心里却像是被密密丝线勒住一圈又一圈,若不是她,也不会至今像个闲散人,以为做了武将就能挤进朝堂。
他紧了紧手心,眸光里透出一股凶狠的杀气,“不如制造一场意外,让她早些见阎王。”
陆老夫人听了这一句,立即说了不行,解释道:“你才刚回来,又经她这么一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金屋藏娇有了个这么大的私生儿,若她在这个时节出了意外,怕引人非议,你放心,我在她日日饮用的汤药里下了毒,不出几年,她就会缠绵病榻,届时再加大剂量,让她一命呜呼。”
“这几年,你就先忍一忍,等她一死,什么公主府什么铺子庄子当铺,还不都是你的。”
大周律,公主逝后,这些嫁妆由公主嫡长子继承,若无嫡长子,可由驸马继承。
陆之远沉默起来,脑海中不免想起五年前洞房的那一夜,他还记得挑起红盖头时露出那一张微露红晕,含羞娇媚的脸。
若她不是公主,便是房如花侧室。
可惜了
陆老夫人以为他嫌弃李禾曦,劝道:“你若不想碰她,就说些花言巧语,只要先哄住她的心,什么金银财宝还拿不下,何况,长孙如何,你那些妾室生的再多,永远都是庶子。”
陆之远回过神,“母亲是说?”
陆老夫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缓慢说道:“让维儿过继在她名下,成为她的孩子,有了爵位,也没必要留着她了,这个公主自然也就坐到头了。”
陆之远却说:“她作为嫡母连孩子都不愿养在名下,过继?我看她怕是不愿。”
陆老夫人一挑眉,冷声一笑,说道:“现在不愿意,时间一长,她那空空的肚子加上那被毒性掏空的身子,我们在吹吹风,还怕她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