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在导航：
【直行五。】
【十米】
这卡得令季之行难受，他纳闷：【统子哥，刚才在外面可都是我自己导航的，进商场你才导个1分钟，就这么卡啦？】
【闭】嘴！
最后总算在四楼的角落找到负责人了。
负责人是个肥矮细眼大叔，他仰起下巴，眼睛半闭：“来兼职的？”
“嗯嗯！”
怕大叔看不见他，季之行还特地搬了张凳子和他面对面促膝而坐。
大叔眼睛睁大了些，脸上的肉一抖，慢吞吞地撑起身体。
他从商铺后面的小房间拿出一套大白熊玩偶服和一袋传单，气息不稳地说：
“一天200块，八个小时，不包餐，如果有扫码加微信的，一个人提成是1块，去商场外面发，人流量大。”
“好！”
玩偶服很大很笨重，季之行扛到一楼在墙角穿上。
玩偶的大头罩上后，像是躲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有配备微型鼓风机，还算凉快。
看世界的视野只剩脑袋上作鼻子的网面椭圆孔，只能看前方，左右和脚下都是盲区。
套上玩偶服，周围的声音消减，变得遥远模糊。
适应了几分钟，季之行才走出商场。
室外和室内真是冰火两重天。
失去了冷气的庇护，那就变成大火炉了，鼓风机吹的风直接变热风。
季之行觉得自己像炉鼎里的一颗金丹，八小时对他来讲和七七十九天没区别。
【统子哥，弟弟身子弱，下回别给我报这个穿玩偶服的，我买的农村医保要明年才生效呢，昨天刚赚的钱要用在刀刃上，中不得一点暑。】
001难得语气缓和：【好。】
递传单不难，难的是会主动避开的行人，不过有玩偶可爱滤镜的加持，很多人还是愿意接的。
传单送出去，要让他们扫码加微信这一步难上加难，他要提高音量说话。
一般人行路匆匆，接完就走，幸运的话会有一两个女孩子停下加微信，顺带抱抱他胖胖鼓鼓的身子。
脾气不好的就打掉他只有大拇指和手掌的手。
但是遇上熊孩子配二笔父母巨难！！
他的脑袋和大肚皮不知道被爆打几回了。
赚钱好难！
001：【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我都干四小时了，现在走的话没工资。】
季之行不甘，他咽下最后一口鸡蛋仔，然后猛灌矿泉水。
渴死啦！
他坐在商场中央栽种绿植的圆坛上，玩偶脑袋搁在脚边，头顶出风口吹出的冷气让他幸福的喟叹一声。
商场一角的咖啡店里，有三位年轻人围桌而坐。
傅南迟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某一处，他惊讶地说：“他不是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