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
并没有d字头列车,最快的还是k字头,要坐十几个小时,我们俩买的卧铺,憨娃体格太大,在小床上辗转反侧怎么躺都不舒服。
我本想和他聊聊天,结果憨娃似乎不善于交流,不管我说什么,他大多数都是嘿嘿傻笑。
其实把他带在身边我是有私心的,因为马上要去沙漠阴城,那里不知名的凶险太多了。
祖爷是个老阴逼,苗虎、李相如又经常坑我,憨娃虽说智商低点,可它有一膀子力气。
毕竟大家非亲非故,他一顿饭要吃三十几个大肉馅包子,换上小笼包能吃二十屉,我凭什么养着他?
还不是看中了他智商低,又有力气,能打架的能力吗?
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充其量只能说自己不算是个坏人。
直到下午七点多,我们才到沈阳站。
睡了一路,也是迷迷糊糊。
出门直接打车,带着憨娃去我家。
这次我是想给我爹妈留点钱,买一套房子,然后去牡丹江看我奶奶,和她多聊一聊,毕竟要出远门,一切都是生死未知。
真让我没想到的是,结果到沈阳的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顺利。
坐车回到熟悉的小区,我没给他们二老打电话,其实也是留一个惊喜。
铁西工人村拆迁以后,我就跟爹妈住在一间单位分的两居室。
一共六十多平,不过那个时候没有公摊,倒也不是很拥挤。
小区路灯坏了,冬天七点多钟天已经黑得不见五指,就连声控灯时灵时不灵,走廊里结满了冰溜子,多半是前几天谁家暖气漏水,要不是腿脚灵活,都得从上边摔下来。
我琢磨去沙漠之前先给他们二老买一套房子,让他们享享福。
等我拿起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当时就愣住了。
家里乱七八糟的,就连厨房的隔断玻璃被砸得稀巴烂,连着电视机碎了,沙发、床榻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衣柜里面的被褥我爸满脸是血,我妈抱着他,俩人蜷缩在角落里,呼吸微弱。
我当时就愣住了,第一时间跑过去,抱住我爸妈,愤怒道:“到底怎么回事?爸、妈,你俩怎么样啊,别吓我啊。”
看着我爸满脸是血,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拿起手机拨打120的时候,手指甚至都没办法精准触碰到按键,好不容易拨通急救中心电话。
我坐在医院的大门口,一根儿接着一根儿抽烟,我从未有过如此愤怒,不管是谁做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宰了他!
我爸妈一辈子老实人,尤其我爸,从没和别人红过脸,还有我那简陋的家是我妈一辈子的心血。
大夫让我签字,说是我爸妈俩人有脑震荡,精神受到刺激创伤,导致大脑自我保护,产生了昏迷,最严重的可能会出现植物人。
我的确是憋宝的老客,袋子里有三宝瓶,可他妈现在是冬天,我去哪找露水啊!
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如果他们俩死了,我只不过短短五年的寿命,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我跪在病房门外一天一夜,也许是老天爷垂帘,天亮的时候,我爸醒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饿(儿)饿(儿)饿(儿),饿(儿)子跑别别回来。”
我脑壳“嗡”地一下,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
我喊来医生,他们给我爸检查了一番身体,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可医生告诉我,因为头部受伤,我爸可能后半辈子说话都会大舌头。
至于我妈是在下午醒来的,她还算是幸运,没什么大碍,只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