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真跟在后面。等他出了门乔真要关门的时候,突然转身,两个人四目相对,又各自别开。
他眼皮低垂,低声说,“乔真,今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折腾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像你和李家那个一样。”
乔真看着他像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忍住笑,“我也不应该乱说话,以后你有事想找我不要晚上来了,带话给桔梗就行。”
“嗯,那我走了。”
乔真摆摆手,这扇关了一晚上的门终于关上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卧房里,桔梗心虚不已地看着乔真眼下的两根毛毛虫,这么深的黑眼圈呢。
乔真正仔细端详自己的黑眼圈有没有被脂粉遮好一点,桔梗进来乔真就在镜子里瞪她一眼。
桔梗被瞪得抬不起头做人,“小姐,我发誓没有下次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乔真放下铜镜扭过来问,“你怎么就是我的人了?”
“天刚亮就收到长青总管的飞鸽传书了。”桔梗老老实实的回答。
哼,还挺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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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国公府内院,晨曦中微风拂面,灰尘像精灵一样在跳动飞舞,两个婢女安静的守在崔氏的听兰阁外。
屋内,崔氏拧眉压抑着怒气,她急切又悲伤的话音响起,“玉儿,你先前只是说想去边关看看,当我不同意你也没说什么,我以为你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
说话间她髻间发钗晃动着,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动了大气,“你倒好,自己去求了皇上,五月就要走。好啊!你以为你打过一次仗就长本事了,你爹不在这个家就没人能镇住你了吗!”
李子玉终于放下筷子,没有表情的看着她,语气中透着些许冷意,“您不是说同李妈妈私下里说爹死了也值,毕竟挣回个世袭罔替的勇国公了。”
崔氏倒坐在凳子上,脸上血色尽褪,手指发白用力绞着绢帕,眼神慌乱的不敢看他,李妈妈浑身颤抖着,低头赶紧上前扶住她。
怎么会!明明水榭周围没有人的……
李子玉眼睛里浸着深深的失望和伤心,明明爹和娘以前不说琴瑟和鸣也算相敬如宾的吧,爹死了,她却旁若无人的说出他死得值不值这样的话。
他越发凉薄的笑了起来,“娘,儿子也去给您再挣一个爵位回来,您高兴了吗?”
听着这如剜心一般的话,崔氏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她甩掉李妈妈的手,一手按住自己激动的胸口。
一手指着他说,“你这个不孝子现在是要逼死你娘吗!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我是你娘,不是你的仇人,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