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王爷?”他丢下鞭子向她走来,虎口用力捏住她惨白的下巴,瘆人的目光逼视着她,“不叫我王爷,或许你还能活过今晚。”
她惶惑落泪,不叫王爷,那该叫什么?
他的大手缓缓滑落在她脆弱无力的天鹅颈上,抚摸流连着,“只需本王轻轻一捏,你就可以登往极乐,要吗?”
那仰起的脸上全是惊恐,她拼命摇头,鼻涕泪水洒得七零八落,“王…不要,求求您,不要,妾身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女人的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下。萧回接过侍从托盘里的白色棉帕,擦干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血泪,嫌恶的丢在女人的脚下。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彻底安静下来。”
侍从打开房门,萧回头也不抬的离开了院子,身后几个下人熟练的进入房间,很快一具布满鞭痕的尸体被抬向隔壁的花园,细看下那手腕上还佩戴着几个琳琅阁最新款的赤金手镯。
她原来是一名用来巴结端王府的参军知士的女儿,她从此无声无息的留在了端王府内。她应该不会感到寂寞,因为来得早的已经在等着她了,以后还会源源不断涌的入新人。
乔家对宫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早在七月五号他们就已经踏上了流放岭南的五十多人的队伍中,被判流放千里。
手腕脚腕被二十斤的木制枷锁生生磨破了皮肉,血肉模糊,乔真只默默低头赶路,眼泪也早已流干。
进入岭南后,酷热难忍,湿气极重,蚊虫叮咬也无法驱赶挠痒,更是令人发癫。
一天要走三十里地,走不动也得走,必须在日落前到达驿站。
衙役们住舒服的客房里,犯人只能住在为囚犯准备的囚室里,吃的是馊的、卡喉咙里咽不下去的囚犯食物。
桔梗无论乔真如何劝说也不肯离去,也不再理会她,衙役们也不许她靠近队伍。
二十多天后,乔夫人不幸得了疟疾,一开始是发冷发热,大量出汗,还能硬撑,到了后面就是口干头痛,全身无力。
偏偏那押送的衙役早就得了吩咐,对他们的哀求哭诉,都无动于衷。不许桔梗靠近喂药,任留他们一家自生自灭。
乔真他们也只能祈祷她能撑到地方,那时候就可以请大夫吃药了。乔夫人被拖着昏昏沉沉走了半天,距离流放的地方还有一日的路程,
乔真看着被病痛折磨到死的乔夫人,她连一句话也没留给他们就这么死了。她痛得简直要发狂!呜咽着却怎么也哭不出声来,只能跪在地上呕吐。
乔父眼神呆滞木然,哥哥乔羽也跪倒在地痛哭不已,她戴着枷锁也无法最后拥抱她一下,好好为她收敛尸身,也没办法起坟立碑让她安眠于地下。
衙役们早就司空见惯,只知道押送时间是万万不能耽搁的。鞭子挥打在身上,皮开肉绽,她没有感觉,仿佛他们一鞭鞭抽打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还是乔羽清醒一点过来推着她往前走,她回头看着乔夫人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满是碎石枯草的泥地上,一阵风吹过,她带着血污的麻衣一角盖在她模糊的脸上。
到了他们流放地的根子村,它是由一个流放岭南的流民和生下来的后代们,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村落。
衙役开始交接犯人,此次流放队伍一共五十六人,除去路上水土不服病死、累死的,余十六人。
流放之苦,十之存一。
监工是本地人说起官话来,内容是颠三倒四,一知半解的。好在他们的差事已了。休息几日后,就要启程回去都城复命。
趁着天空还有一丝亮色,监工开始分配住的地方。
乔真一家分在村子最后面的破落稻草屋,说是好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