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泥土,整张脸都埋在黄泥里
面,发出悲痛欲绝的哭声。
哭声划破了山头的死寂,在山林间来回飘荡。
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能懂得,失去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等到棺材完全被黄土掩埋,赵婶的嗓子都已经哭哑了,干张着嘴巴,满嘴是泥,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赵叔蹲下身,紧紧拥着赵婶,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息地滚落。
看着赵叔和赵婶的背影,显得孤苦伶仃,我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今后的日子,只能靠他们两口子,相扶相持的度过了。
填好土坑,在地上留下一个小坟包。
墓碑还没有准备,因为贫寒的赵家连打墓碑的钱都拿不出来。
不过还好,我给了他们两千块,回头他们就能打个墓碑,安放在坟包上面。
我在坟包上插了三炷香,捡起几个石块,压了一些纸钱在坟包前面。
然后柳红衣找来一根树枝,插在坟头,我在树枝上穿了一些黄纸,当做标坟钱。
赵叔和赵婶跪在坟包前面,一连磕了三个头,久久都不愿意起来。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感慨,原本是子女对父母行的礼,现在却要父母对子女行礼,对于当父母的而言,恐怕是这一生最锥心刺骨的一件事情。
白发送黑发,
肝肠寸断长。
字字锥心骨
无言泪两行。
也不知道赵叔和赵婶在坟前跪了多久,反正四周的浓雾已经开始慢慢消散,远方的天空也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我上前把赵叔和赵婶搀扶起来:“叔,婶,起来吧,咱们回家!”
这天寒地冻的,在地上跪得久了,寒气入骨,我怕他们冷坏膝盖骨,落下病根。
“家?!”赵婶目光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坟包:“没有儿子的家,还算一个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