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如雪干脆闭上眼,在里边抓起一枚药丸就往江山秀嘴边送。江山秀此时人事不知,那药放进去又从嘴里又掉了出来,就是喂不进去。
沙如雪别无他法,只能将那药丸扔进自己口中,嚼碎了,覆上江山秀的唇,强硬地撬开他的牙齿,用舌尖将药推至江山秀的喉咙。
沙如雪将药丸尽数喂给江山秀,把人抱在怀里,抓住他的手,忐忑地等待药效发作。
江山秀救了自己一命,又为了保护自己被毒蛇咬。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哪怕死在一处,黄泉路上结伴同行就是。
沙如雪从未觉得时间流逝得如此之慢,心跳声仿佛成了报时的滴漏,
滴答,生;滴答,死。
沙如雪紧紧攥住江山秀的手,道:“江大哥,你快醒过来呀,你可是堂堂新朝的王爷,死在这种地方也太丢人了,黄泉路上我都要嘲笑你。”
无人回应。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沙如雪抱着人坐了半晌,他自己身上没有出现不适,想来那药应该对人体无害才对,难道是浸水失了药效?
江山秀唇上还残留着药丸的痕迹,沙如雪伸手替他擦去了。江山秀平时寡言少语,唇形却生得十分饱满。沙如雪沾血的指尖在江山秀唇边描摹,那双唇沾染上血色,竟显出几分妖艳来。
“醒醒啊,江大哥,求你了。”
恍惚间,沙如雪指尖感受到一股暖流,但他伸手去探江山秀鼻息时,那股温热又消失了。沙如雪将耳朵贴到江山秀的胸膛,里边似乎有微弱的起伏,他害怕是自己的错觉,复又去探江山秀的鼻息。
沙如雪刚抬头手还没伸到鼻下,就对上了江山秀充满疲惫的怀疑眼神。
沙如雪一激动,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嘴里除了“江大哥”三字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山秀的记忆还停留在大蛇攻击他俩的时候,一醒来只看到沙如雪又是摸他嘴又是搂搂抱抱的,眉头紧皱,道:“你手放干净点儿行吗?”
江山秀说着无情的话,但由于实在是虚弱,几乎没有任何杀伤力。
“嘿嘿,我太激动了。”沙如雪答应着,放开江山秀,转而托着他的脸仔细端详,现在江山秀的唇瓣有血色,眼神也不发散了。
江山秀长到二十一岁,除了他娘亲,没人这么紧张过他,这也就注定了他不善于接受别人的好意。沙如雪毫无疑问是关心他的,但这份关心从何而来,是否有别的目的,江山秀并不清楚。之前沙如雪也曾说过他并非断袖,江山秀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沙如雪行事乖张上来了。
这样想着,江山秀也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在盯着沙如雪看。
“怎么这样看着我?”沙如雪出姑射山之后因为容貌俊美一直受人注目,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注视,但被江山秀直勾勾盯着竟然有点不自在。
江山秀正要说话,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太失礼了,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粗鄙的行为!
沙如雪看江山秀脸都红了,心下欢喜,觉得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的男人真是可爱得紧,但是又不能说,一说他肯定生气。他只能默不作声,然而嘴角抿起的那一丝笑意还是泄露了心思。
江山秀一掌拍向沙如雪的头,道:“有什么好笑的!”
沙如雪怕真给他惹急了,立马岔开话题,道:“江大哥,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今天我们就出发,这地方太邪性了,继续呆在这儿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你刚才昏过去了,不知道那巨蛇断开之后自己把尾巴接回去了,还变小了,就在这里,你看。”
说罢,看向刚才银蛇的地方。可那地方哪里还有银蛇的影子?沙如雪站起来四处寻找,发现那银蛇正盘在两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