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如雪,语气变得温柔,喘息道:“他让你来的?”
沙如雪看野地花眼中全是期许,昧着良心说了声:“是。”
野地花眼中突然有了光彩,道:“我就知道辟疆他……舍不得我……”
舍不得?沙如雪有了某种猜想,问野地花道:“你跟崇将军是什么关系?”
野地花坦然道:“他恨我……但是我不能……不能没有他……他不肯见我……”一激动撕裂了腹部的伤口,他脸扭曲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鲜血不断涌出,连他捂住伤口的那只手都打湿了。
沙如雪赶紧扶住他,问:“你怎么了?我给你叫大夫!”
野地花自知时日无多,急切地向沙如雪道:“没用了,你想要我的吊坠……对吧?你帮我个忙……我就给你。”
沙如雪手忙脚乱地给野地花输了些内力,但野地花太过虚弱,完全无法接收。沙如雪感到野地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已经回天乏术了。
野地花用力扯下吊坠递给沙如雪,喘息道:“你……替我……传个话,让崇将军……”
“你等等!”沙如雪心有不忍,接过吊坠,没等他说完直接就冲进了崇霄的大帐,道:“崇将军,野地花想见你!”
崇霄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对谁都不耐烦,板着脸道:“不见。”
沙如雪叹了口气,道:“他快不行了,见与不见随你吧,我话带到了。”
“不就是腿上中了两箭,怎么就不行了。”
沙如雪道:“腹部还有一处致命伤。”
崇霄手一抖,直接冲向关押野地花的大帐,在看到那人腹部的血迹时,他呼吸一滞,但仍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脸,道:“犯我边境,杀我将士,合该有此报。”
野地花不以为意,笑着朝他伸出手,道:“辟疆……你终于来了……”
崇霄岿然不动。
野地花有些失落的收回手,问道:“胸口的刺青……长好了吗?”
崇霄不说话,甚至没看他一眼,但眼睛和嘴唇都因忍耐而不住地颤抖。
“我以后都……不骗你……”
“我不是……戎狄……就好了……”
“辟疆……我好想回到……五年前……在桑勒山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每说一句,崇霄的心就揪一次,突突地疼。
野地花眼睛已经灰了,直到咽气之前,仍在执拗地向崇霄呼唤,“狠心的哥哥……不要……不要忘了小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