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都说他沙厉养大了沙如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若不是有沙如雪的陪伴,他怎么可能在那方狭窄的天地里熬过二十年。
那孩子不光是他师妹最后的骨血,也是他的开心果,他的宝贝疙瘩呀!
悔恨和担忧一齐向沙厉袭来,他叹息一声,所有的歉疚都郁结于心。
丁山跟沙厉一起守在帐外,见他焦急不已,想起了老家许久未见面的父亲,宽慰他道:“叔,您别着急,我们冯大夫医术好着呢,小哥儿不会有事的。”
沙厉微微示意,他此刻实在没有跟年轻人闲聊的心情。
丁山却自顾自地说起来,“不过您家小孩儿命可真大,兄弟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沙厉忙问发生何事。
丁山道:“叔您是不知道,当时那神像砸下来,另外两个人都成肉串子了,咱这小哥,您猜怎么着?”
沙厉催促他快说。
丁山道:“您说怎么就这么巧,神像砸下来时,不偏不倚,正好把这小哥卡在了胸脯和脖子中间,除了一些皮外伤,愣是一点伤没有!”
沙厉的心提起来。
丁山继续道:“这还不算完。当时石板压在他身上,我们哥几个一抬,那石板滑了一下子,我们都觉得完了,最次都得断胳膊断腿儿。结果下一刻,那石板竟牢牢卡住了,我们王爷把小哥抱出来之后,才发现就是刚才卡那一下子,神像胸口的绿石头掉到底下,将石板给卡严实了。”
沙厉推测他说的是大泽神石,惊魂未定之际,连忙起身道谢。
丁山摆摆手,道:“要谢就谢我们王爷吧。他当时看见这小哥被埋在石头底下,”说着回头确认江山秀还没醒,继续道,“就跟疯了一样,一直用手去刨那废墟,手都血呼刺啦的了,不信您看……”
沙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江山秀手垂在床边,已经没一块好肉了。
“当时我们都认为小哥肯定不行了,只有我们王爷,一直没放弃,说不管什么样,都要把人带回来,”丁山说着,向沙厉寻求认同道,“叔,您说咱王爷对朋友是不是特别够意思?”
沙厉想说的话哽在喉中,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