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合部落的中央空地上，驯鹿、野猪和一串串鲜鱼堆积如山。阳光洒在这些丰盛的食物上，泛出诱人的光泽。
一群盎格萨战士忙碌地穿梭其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男人们熟练地运用刀具，将驯鹿和野猪剥皮、分割。
矛妇们则负责腌制和加工这些肉类，以及最重要的鲜鱼，割去鱼头，捣碎内脏，装入透明玻璃罐中。
当太阳渐渐西斜，腌制和加工工作也接近尾声，成罐成罐的腌鱼反射着金色的阳光。
“真是堕落，不是吗？长膘了的棕熊只想着睡觉，而不是去浴血搏杀。”
比约恩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着，弹出利爪，划开野猪王坚韧的皮肤，掏出一大条奶油色的脂肪填进那张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
“但熊就是熊，再怎么样也不是仓鼠可以碰瓷的，那些不愿听从我们的家伙已经死光了。
很快，我们就要整合那些小部落。胜利，总是会冲昏一个人的头脑，那些耗子沉醉在大胜中，正等着我们大快朵颐。”
“我的猎矛早已饥渴难耐了，品尝耗子血前，先委屈她尝尝那些盎格萨的血了。”
盖尔赤着眼珠子，拎起猎矛，狠狠的插进自己的大腿，血水喷溅，染红了整个矛头。
两个小时后，两个大部落的酋长——冬熊部落的比约恩与猎矛部落的盖尔召集所有酋长进入长屋。
七天之前，这里坐着近三十位酋长，四个酋长公然反驳两个大部落的提议，带着众多小部落分营驻扎，而大多数人并没有表态，选择了坐在椅子上观望。
比约恩和盖尔并不愤怒，这些不安分因素走了更好，一支初步团结起来的军队远强于一伙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
冬熊与猎矛共有五百名战士，十名神选，压制住那些不服管教的小部落后，裹挟着他们冲进耗子们那冒着火和烟的地下巢穴。如此大事可成，部落可兴矣。
随着第一波反对派的离开，只剩下掘骨部落和飞斧部落还在明面上反对两个大部落的联合指挥。
这两个部落，一个擅长挖洞和坑道作战，另一个被神明特许使用远程武器作战。没有这两个部落的帮助，耗子的杀人洞就能耗死自己的战士。
……
“哈夫丹。”
“你应该叫英吉比约格-弗拉马尔-哈夫丹。”
飞斧部落长老站在椅子上，高声反驳道。而坐在一旁的飞斧酋长则一脸冷峻，他的年龄是比约恩和盖尔的三倍，是一位一百七十岁的老神选。有着一脸沧桑和满身尿骚味的男人。
哈夫丹对于这两个年轻人的提议向来持反对意见。作为半个丹人，哈夫丹狡诈又贪婪，只要开价足够，他的火绳枪敢于对任何人倾泻弹雨。当然，前提是不违背他的底线。
“咚咚咚。”
比约恩假意思索片刻，拍了拍手，厚重的熊掌发出沉闷的响声。
两名壮如野牛的战士立刻抬来一个铁条加固的大木箱，小心翼翼的放在议事长桌上。做好一切后，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哈夫丹饶有兴致地探头嗅了嗅，嗯，银子金子的甜味，香料的芳香味，还有丝绸的柔软，还有……
呕。一股恶臭的铜锈味冲入了哈夫丹的大鼻子，如果不是神选和酋长的身份，他当场就会吐出来。
这一切都被比约恩和盖尔看在眼里，两者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冷笑。但表面上还是要客套一番的。
盖尔接过矛妇抛来的短矛，随意地一挥，短矛的尖端准确地击中了铁锁，沉重的铁锁瞬间断裂。紧接着，盖尔手腕一转，短矛向上一挑，挂着铁锁的箱子被轻松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