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祁一慌，立马松了手，“对不起。”
重回清水，小斗鱼摆了摆鱼尾，确认尾巴没有损伤才重新看他。
小熊的鼻子几乎碰到水面，斗鱼一愣，心生戒备，“你想吃掉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小熊不知所措地垂下脑袋，但依旧紧紧地盯着水下。
“算了，你等我一下。”她猛地蹿到河底，重复数次，将掉落在泥沙间、水藻中、石缝里的小浆果送到小熊手里。
“给你，不要难过啦。”语罢，她晃了晃尾巴和他告别。
“那个……”
“还有什么事？”
“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鱼了……”祁祁小脸红扑扑的，捻起其中一个浆果在罐中蘸满蜂蜜，“请你吃糖葫芦，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糖葫芦？你在骗我吗？”
小熊笨拙但认真：“没有骗你，妈妈说这是糖葫芦。”
从那以后，小熊总会揣起浆果、带上一罐蜂蜜往河边跑。
一场大雨后，炎热的夏天终于过去，而小斗鱼姜姜也在一个平常的晴朗午后与他道别。
“可、可以……不走吗？”小熊沉默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地问她。
“不可以哦，因为我也要回家啦。”姜姜接过甜滋滋的蜂蜜浆果，“等春天来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她继续道：“我的家特别漂亮，周围都是很高很高的白色墙壁，你知道墙壁吗？”
小熊不知道，他只有原始森林。
“等你冬眠醒了以后，就会再看到我啦，我会带真正的糖葫芦给你。”
秋深，温度骤降。
小斗鱼的回溯并不顺利，河狸筑家使得横截面不宽的小溪被生生拦截，而棕熊家族则决定抓住机会，天一亮就进行捕鱼活动。
祁祁跌跌撞撞地赶到溪边想要通知姜姜尽快离开，不小心落水，激起巨大的水花。
“怎么了？你的蜂蜜被偷吃了吗？”见小熊惊慌失措，小斗鱼的尾巴掠过他的侧脸，“别难过，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再低头，一颗漂亮的鹅卵石落在掌间。
“快走，和你的同伴一起。”
“什么？”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去帮你们把树枝挪开。”
湿漉漉的小熊攀上岸，没敢回头看姜姜一眼。
他是熊，冬眠前需要获取大量的食物以保证能量的供应，洄游的鱼儿是重要的食物来源之一。
但只是之一，他想让姜姜活下来，他可以把自己的蜂蜜全部分给大家，他可以采三天三夜的果子，他可以弥补的，反正离冬眠还有一段时间，又不是非鱼不可。
小熊踉踉跄跄，淌在水中，一点又一点地搬开障碍物。
月色浓重，碍事的东西全部挪开后，水中却没了小斗鱼的影子。
她是害怕他了吗？认为他也会吃掉她，所以开始讨厌他了？
被其他的小熊嘲笑不会捕鱼、贪吃蜂蜜他没哭，可是现在他好害怕呀。
熟悉的泡泡声传来，“祁祁，回头呀！”
小斗鱼和自己的伙伴们送来了许多的浆果、绿藻和水草。
他愣住，又听那边传来轻快的声音：“笨蛋小熊，哭什么！是你最喜欢的小果子呀！”
“绿藻和水草也很嫩，特别好吃！”
“到了春天我就会回来，很快的。”
……
后来温度渐暖，冰雪消融，所有小动物都欢快地唱着“春天来了”，可祁祁始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