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事除了自己又有谁知晓?不过就是裴照汝罢了。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
齐绾喃喃自语,声音清冷又因在沐浴有些软糯。
她抬起手慢慢抚过身体,感受上面一些细微的痕迹。
这些,都是替裴照汝受罚或求药后留下的。
寒州的人惯会拜高踩低,他们没少受折磨,裴照汝又清高自傲,病到要死还是她去给求的药。
别误会,齐绾当然不是因为有多爱他,而是裴照汝死了她也活不了。
他死不死的没关系,可别连累了自己。
而江辞砚啊……也就是在她求药那天第一次正眼看齐绾。
女子身上被落下鞭痕和淤青,最后跪了许久方才求得几味救命的药。
好不容易给裴照汝灌下,齐绾累的随便冲洗一下倒头就睡。
彼时已来了寒州一年多,齐绾也十五岁了。
顾不得身上的疼,她昏昏沉沉睡着,睡到一半发觉身上处处冰凉之感,伤口也不疼了。
睁开眼,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背后伤口处正被人细心上药。
她一惊慌刚要喊出声,身后之人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嘘,本小王给你上药,不想让人知道就别出声!”
齐绾和江辞砚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的赤诚相待。
她知道大概因为什么,因为江辞砚知晓了自己和他是一样的。
一样的人不管在何种境地下,总是格外有吸引力。
正想着,齐绾左手绕到背后,仔细抚摸那片肌肤。
又过半晌,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齐绾洗好后准备出浴。
刚起身,她发觉什么不对动作一僵,马上双手抱胸沉入桶中。
“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江辞砚依旧那身青色锦袍,吊儿郎当坐在房梁上,一条腿悠荡下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睛却没看向浴桶,一直看向别处。
齐绾面色泛红,主要是气的。
“江小侯爷这么喜欢偷看别人洗澡?”
忍不住出声反问青年,女子因为着急胸膛起伏着。
细细看去就能发现,江辞砚的脸也有那不自然的粉,就连耳垂都红得不太正常。
“你这人,当初若不是我,你的后背可就要鞭痕斑驳了。”
说着,江辞砚面色露出讽刺,冷哼一声:“裴照汝也真是个人,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重新当了太子就这么安置你?”
齐绾眨眨眼拿过衣服披上,“不然呢?他一看见我就能想到寒州那几年,不杀我都算他仁慈了。”
两句话的功夫,齐绾已经穿好衣服,长发湿答答披在身后。
江辞砚跳下房梁,“若是我,才不会做这般没心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