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桐听见这道声音身体抖了抖，不可置信回头看去。
裴照汝逆着朝阳走来，面色极为不虞。
“妾身见过殿下！”
看见他，佟桐心跳快了不少，跪在地上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跟着她的几个侍卫婆子也都跪下，低着头小声恭迎。
特别是那个侍卫，将自己高大的身躯缩得小小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齐绾扶着女人先回房间，安顿好她才再次出门。
“绾恭迎太子殿下。”
少女发丝有些凌乱，朴素的衣裙上沾染了灰尘，裙摆上还有一个明显的鞋印。
这些，裴照汝自然都能看见。
齐绾没有故作娇弱之态，但也没硬挺着。她咳嗽两声后身躯摇晃一下，像是坚持不住般直起身子。
“绾今日有些不适，方才未能好好行礼，望太子殿下恕罪。”
少女说完又粗喘两声，她还没吃一口早饭就被折腾这么久，不由得腹中发痛眼前发晕。
没有听到裴照汝的回应，齐绾只是敛眸等着，佟桐却有些跪不住了。
她听见齐绾这般说气得攥紧了手，又发觉裴照汝一直没出声，心头有些惴惴不安。
因为青年的脾性实在难以捉摸，何况他曾经又经历那么多，恐怕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赵思菱毕竟是赵千川的女儿，身份就摆在那里，和自己不同。
她佟桐不过是个五品官的女儿，只能在赵思菱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过活罢了。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唇，眼底显出浓浓不甘之色。
所以她才变本加厉欺辱齐绾，毕竟她的命更不值钱，自己在她这里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
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情绪缺口，可以源源不断发泄进去。
而且还可以顺便让赵思菱痛快，怎么看都是“好事”一件。
过了不知多久，佟桐已经跪得双腿发麻，裴照汝才终于开口。
“佟桐，看来是本宫这两日有些太过于纵容你了。”
青年声音低沉沉的，让人不禁悚然。
随后他扶起齐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还好？”
少女点点头，轻声回应：“回殿下，绾还好，桐姑娘力气没那么大，不至于让绾受重伤。”
“倒是……”
她停顿一下，让佟桐的心咯噔一声，努力思考等下该怎样去辩解。
裴照汝则眯起眼睛，“倒是什么？”
齐绾回头看了看女人所住的地方，摇摇头叹息一声：“倒是有一位老宫人，她在东宫之中偏居一隅多年，为人很是良善。只不过方才替绾求情两句，便让桐姑娘弄成了重伤，还惊吓不止。”
听后，裴照汝皱起眉头。
东宫之中的老宫人，那很有可能曾经伺候过未继位时的皇帝，佟桐居然敢随意重伤宫中的老人！
他回头，目光阴沉无比，佟桐发觉他的视线后连滚带爬抓住青年衣摆。
“殿下！还望殿下明察啊！一切都因齐绾而起，妾身也是被逼无奈才如此呀！”
青年淡淡看着她，任由女子哭着抓住自己衣摆，眼神里半分怜悯之色也无。
佟桐的哭喊声小了许多，她望向裴照汝的眼睛，感觉自己一下被看透了所有。
青年看着自己，如同看着一只跳梁小丑。
这让佟桐有种无地自容且惊惧的冲动。
或许……她真是不应该嘴比脑子快说出那些话。
不管如何，齐绾都是陪眼前人五年之久，就算只有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