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姒:“陛下,让臣妾试试。”
闻君墨环她入怀,手把手教她挽弓。
身后的妃嫔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心中又是一顿妒火。
皇后娘娘依旧保持端庄,不过心中想,陛下从几何时这么偏爱这个女人
一旁云妃笑起来:“陛下与绛妃姐姐当真是一对璧人。”
云妃说完。
皇后神色未改,端庄依旧。
唇畔噙着一抹淡笑,仿若云妃的话只是寻常闲话,轻抬眼眸,不疾不徐道:“陛下乃万乘之尊,心怀江山社稷,对后宫诸人皆有恩泽。
绛妃得陛下几分垂怜,自是她的福分,不过这宫中,讲究的是规矩体统、长幼有序,一时恩宠不过是浮光掠影,能稳守本分、助陛下后宫安宁,才是正理。
云妃妹妹既有这闲心打趣,不若多操心操心下月的宫宴,莫误了本宫的安排才好。”
说罢,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的繁绣,仪态雍容,再不多瞧云妃一眼。
云妃咬了咬唇,脸上笑意早已僵住,余下满是不甘与愤懑。
本想刺皇后的心窝,没承想被她轻描淡写化解,还似软鞭回击,抽在自己身上。
她攥紧手中帕子,暗暗冷哼,瞥向皇后的眼神添了几分怨毒,可当着众人又不敢造次,只能强压怒火。
皇后深知,帝王恩宠是牵系前朝后宫诸多因素的丝线,绛妃受宠,或为制衡,或因局势,不过是棋局一子,一时起落罢了。
春猎场上
闻君墨一身玄色劲装,负手而立,剑眉下双眸锐利如鹰,审视着众臣与猎场。
猎物奔突,诸臣纷纷驱马追逐。
绿林中只见一头巨鹿,身形矫健、皮毛油亮,犄角似树杈纵横,它仿若不知危险降临,迈着悠然步伐,踏破那层静谧,现身于开阔草地,耳朵轻颤,警觉地嗅着空气,四蹄偶尔刨动,搅起几缕尘土。
闻君墨弯弓搭箭,“嗖”一声直贯鹿喉,那巨鹿轰然倒地,群臣惊赞。
他淡扫一眼亲附闻丞相的几位重臣,冷笑道:“狩猎如治国,需有眼力、腕力,看准时机雷霆出击,有的人心思歪了,只知在朝堂暗处盘算,误把朝堂当自家猎场,随意逐鹿,可朕才是执弓之人!”
绛姒坐在席间,身着华服,身姿婀娜却透着几分静气。
她柳眉轻挑,美目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漾起钦佩之光,朱唇微抿,隐去嘴角那抹浅笑。
闻君墨登基五载,看似年轻,实则城府似渊,霸气藏心。
登基五年,朝堂被闻丞相势力渗透,他却不焦不躁,沉稳布局,此番春猎,借狩猎喻朝堂,一箭射鹿彰显手段果决,时机拿捏精准,对心怀二意者警告暗藏锋芒,尽显城府。
这样的人怎么会真的将一颗完整的心给她。
围猎宴,酒过三巡。
边患之事被轻轻提起,众人正议论,闻君墨原本随意靠着椅背的身子骤然坐直,继而长身而起。
他双手负于身后,昂首而立,声如洪钟开腔:“朕登基五载,这大好山河,恰似眼前猎场延绵,看着壮阔,实则暗处有险。
往昔猎手或惧荆棘、或怕虎狼,只在近旁周旋,朕却不同!”
言罢,抬眸望向厅外猎场方向,似能穿透山川看到国界。
“朕既承这大统,便要这四方安宁,域纳万邦,让我朝威名传至每寸土地,朝堂诸事、诸臣,都该为这宏愿齐心,莫存旁的心思。”
语落,他目光悠悠扫过席间,不怒自威,众人皆觉那目光如有实质,压得心头一紧。
众臣先是一愣,转瞬便有那机灵且忠心的率先起身,抱拳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