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微微下垂,纤细的指尖下意识的摸向口袋:“我不知道。”
手机都没带在身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它是什么时候关机的呢?
他平时几乎不需要与任何人联系,除了梁劭严偶尔会因为楚肖的事来找他以外,就很少需要用到手机。
所以忱枞时常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在这个世界的他是多余的。
不。
楚肖需要他,虽然被需要的是他的血。
这么看来,被需要的似乎从来都不是忱枞。
正如当初梁劭严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通过自己的钱势,将忱枞从其父亲那里以高价买了下来,当着公众的面将忱枞娶了回去一样。
其实梁劭严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多:
因为楚肖得了难愈的再生障碍性贫血;因为他们同样有着极为罕见的稀有血型;因为买卖血液是犯法的,除非是本人自愿;因为结婚后oga的部分权益可受alpha支配。
却从不因为——他是忱枞。
光鲜的背后他只不过是梁劭严为楚肖找的移动血库罢了。
“我说过平时把你的耳朵和尾巴好好收起来,不要再让我提醒你第三次。”梁劭严周身散开浅淡的威压,侧目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忱枞,只是一眼,就再也没有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我知道了。”忱枞垂着脑袋,只能乖乖收起耳朵和尾巴。
在这样一个oga没有人权的社会里,他是该夹紧尾巴做人的吧?
车子很快驶入了一家私人医院,下车后忱枞被医护带入了那间熟悉的输血室。
一线深红的血色顺着软管迅速的注入血袋,随着忱枞脸色渐渐透出一丝苍白,血包很快就被注满了。
“再抽点,楚肖这次贫血很严重。”梁劭严看着医生拔针的手急切的想要制止。
医生没有抬眸,也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平静的说道:“梁总,这些已经足够了,再抽下去忱先生身体会出问题的,你应该也不想他出事吧?”
医生口中的‘他’没有明确指代谁,但不论是谁,在梁劭严的思维里担心的并不是忱枞会死,而是如果忱枞死了,楚肖就很难等到下一个持续供血体,所以梁劭严没再制止医生拔针的动作。
血袋很快被紧急送往了icu,在血液输入楚肖体内的同时,监护仪上的各项体征算是逐渐稳定了下来,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个晚上。
正如忱枞每次为楚肖输完血被丢弃在一旁一样,这次也不例外,梁劭严在医生的同意下换上了隔离服进了icu后就再没出来过。
滴答滴答滴答
十点。
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很是安静,不知怎的挂在墙壁上的挂钟摇摆的声响,却吵的忱枞脑袋昏昏沉沉,或许是感冒了或许是快到发情期了,如果是因为后者,那他就不能再待在人流密集的医院了。
他出门时走的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手机和现金都没有带,只能走回去,不过好在他身上还备了几张抑制贴和一板抑制胶囊,他生咽下两粒抑制胶囊,去卫生间里贴上抑制贴后强撑着走出医院,朝着梁宅的方向往回走。
远处巨大欧式钟楼上的时针指向十一点。
钟鸣钝响。
风雪渺渺。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是砸下的落雪声,还是壁钟上秒针的游走声。
临近凌晨,路灯昏黄,一缕缕勾勒出深夜里独行的孤影。
忱枞走至别墅门口时,深棕色的微卷短发上早已落了一层薄薄积雪,他抬起轻颤的指节按向指纹锁,没能成功解锁。
一次两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