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会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相比之下,虽然梁劭严对他落落穆穆,但至少在这里,他能暂时逃离那个让他窒息的家,逃离那些无尽的打骂与侮辱。
离开了这里,他还能去哪?
“嗯。”忱枞低着脑袋应了一声,语声细若蚊蚋,却仍能听出其中浓浓的凄楚。
这声音如同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梁少延心中的防线,让他耳根一软,心底油然升起一丝多余的心疼,他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就在忱枞从梁少延身侧擦肩而过,准备离开这个唯一的避风港时,梁少延竟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手:“等等。”
这一举动让忱枞遽然一惊,他本能地缩回了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与不解。
其实,梁少延自己也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在他触碰到忱枞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忱枞的体温还是异常的高。
梁少延:“你体温还有点高,我去给你拿点药,你在这等会。”
忱枞想说在他醒来之前自己已经服用了抑制剂,不用再服药了,但不等他开口,梁少延就已经匆匆踏出了卧室。
忱枞站在原地,望着梁少延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院子里还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马路上的雪花已经被铲雪车清理得干干净净,路边结着薄薄一层冰霜,雪后的气温似乎更加寒冷了,行人裹着厚重的衣物,步履蹒跚。
发情期还没结束,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他的身体依然处于极度不适的状态,如果再穿成这样出去,他一定会惨死在路边的吧。想到这里,忱枞的目光落在了衣柜上,或许有件梁劭严的衣服,至少能让他在发情期舒服些,不至于在外面死太快。
忱枞这样想着便打开了衣柜。
这件太薄了不行,这件颜色太浅不可以,这件太大了不合身
当梁少延再次踏进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忱枞半蹲着身子,在衣柜里慢吞吞翻找扒拉的模样,这一幕,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那么突兀和可疑。
梁少延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怒意,他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懑地吼道:“你在干什么?偷东西?”
忱枞没有听清梁少延说了什么,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惊,手中的外套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羽毛,悠悠落地。
他慢条斯理的将掉落在地的衣服捡起来,抬头看向梁少延,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无辜:“我”
然而,梁少延并没有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带上。
他生气时爱摔门的习惯,忱枞早已习以为常,但这次忱枞不知道他又是为了什么而生气,似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你就好好待在里面,等着车子来接你吧!”梁少延低沉而冷漠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伴随着锁芯“咔”的一声轻响,房间再次陷入了无尽的寂静之中。
忱枞没有急于去争辩,不疾不徐的走至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地用力,但门依然纹丝不动,果然门被梁少延从里面反锁了。
忱枞不知道梁劭严的用意,不知道他为什么锁门,也不知道一会是谁要来接他。
他不想深思,安之若素的回到柜子前再次找起衣服来。
忱枞的淡然与一墙之隔的梁少延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了房门的梁少延还只穿了一条裤衩,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疯了,就因为他体温过高,自己就不管不顾的光着身子出来帮他找药,简直就是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傻子。
他气恼自己识人不清被骗了一次又一次,更气恼自己真是愚笨,他气的无处发泄,只能懊悔的狠狠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