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那么快呀?西山营可是在城里最西边,可不算近呢,再说了,今儿甚么日子,二姐不得好好打扮打扮?"霜降笑道。
四娘苦着脸:"怎么我就是最小的一个呢?等我成亲时候,你们一个也不能替我主持添妆礼啦。"
她后头没有妹妹,那就只好叫嫡亲嫂子来主持了。
倒不是说她跟嫂子李氏关系不好,她两个关系不错,但就是三个姐姐都是妹妹帮补主持添妆礼,就她一个是嫂嫂主持,她觉着有点不开心罢了。
"那可没法子,谁叫你最小呢?"二娘一边说着话,一面从外头进来。
"这可巧了,方才咱们还说二姐你甚时候到呢。"霜降笑着迎接二娘。
"你快坐着罢!今儿你该做甚,心里没点数?我刚才可瞧着,三嫂嫂娘家可都来人了。"
二娘把霜降按回去坐着。一般来说,来了客人,就意味着霜降要开始扮演一个笑不露齿,端庄羞涩的新嫁娘了。
朱家老伯十足的心疼孩子们,除了留在他身边招赘的三女儿,嫁出去的两个女儿他时刻都惦记着。每逢女儿们婆家要宴客,他也是早早地就来了,能早一些见到女儿,同女儿多说几句体己话,看看女儿有没有瘦,这就让这位干瘦的老伯很满足了。
朱氏亲自把父亲和娘家姐妹接进来。她大姐和小妹嫁的都不算好,勉强糊口也就是了。但收拾的很整齐,也从不因为沈家有钱,而做出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
朱氏同父亲和姐姐妹妹们说了一会子话,就不得不离开了。今儿还有不曾来的客人呢,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娘家。
于是她招手叫来冬雪,叫她把禄哥儿兄弟带来,好同他们外公说说话。
她自己则是又去了门口,同五弟妹许氏一同迎客。
许氏才出月子十天,朱氏怕她累着,时不时帮她打掩护,叫她去坐着歇一歇。
今日来的厨子就是六郎和他的师弟邱七郎。
六郎和四娘是双胞胎,如今也是十四岁多些儿的人了,他的手艺虽比不上他师傅,但独立出来接活儿是没问题的。
既然他能够独立接活儿,那这份工钱当然要给自家人赚了。
所以这活儿,朱氏就直接交给了六郎来做。
六郎是个厨子,虽然比起他哥哥四郎每日收猪卖肉的皮肤黢黑,他是十足的白净,但老话说,饿不死的是厨子。做厨子的,有几个是瘦子?
他白白胖胖的,继承了母亲周氏的眉眼,不如四哥粗犷,看起来像尊弥勒佛似的,见人就三分笑。
倒比四郎好说亲。他的未婚妻就是他师叔徐三郎的幼女徐二娘子。六郎是徐三郎师侄,徐二娘子也时常来爹爹工作的地方找爹爹。两个倒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不错。四娘的婚期定在明年的暮春之期,六郎的婚期就定在盛夏之时。姐弟两个一年出生,也一年成亲。
比起上回元娘成亲的不同,这次的小郎君小娘子们太多了,最大的小郎也就是大郎和王氏的儿子,足有十一二岁了,最小的就是五郎和许氏的儿子女儿,才两个月大。
孩子们一多起来,院子里立刻就闹腾得慌。这个说我要吃糕,那个说哥哥踩我裤子,吵吵嚷嚷的,好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只要不把它从灶眼上端开,它就一直咕嘟嘟咕嘟嘟的叫个不停。
客既都到齐了,就照常添妆。
来霜降闺房添妆的,自然只有亲得很的姊妹们了。旁的亲眷们都是在正堂,由苏氏主持着添妆。
按照亲疏远近,添几个尺头的有,添熠熠生辉的首饰头面的也有。都是看自家财力和主人家关系的亲疏远近来算的。
譬如刘氏的嫂子,小刘氏的娘,她家并不有钱,只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