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固然是赎罪的一种,并且也是很重的一种惩罚,但却不是最重的。死亡当然可怕,当然痛苦,但却只是一瞬间的,之后便就再也感觉不到了。我不会去选择死亡,因为我觉得死亡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我要活着,我要活着去赎我曾经犯下的罪。兄弟们以及浩君的父母不管让我怎么样,我都不会反抗,如果你们不杀死我,我便会去警察院自首,静等法院的判决,然后,我会在监狱里度过我的余生,哪怕侥幸被放了出来,我也会做个好人,一个好人,我会背负着浩君的梦想,忍受着世人的骂名,坚实地走下去。我不会再结婚,我会一个人品尝孤独的滋味,因为一个心灵已不干净的男人,实在是配不上任何一个女人。就算我活到了六七十岁,到死时,我都是不能原谅自己,在年少时,因为我的一时冲动,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哥们。其实,我是多么想早点上阴间去见你,但是,我却要赎完自己的罪后再走,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求在阴间,你还能让我做你的兄弟,让我做你的兄弟,做你的兄弟!
马秋帜很是平静地叙说着,但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
不过,伴随着话语的结束,马秋帜的的脸颊却是无声地流下了泪水。
自己的话语虽有些杂乱无章,也不是什么感天动地的话语,但却都是肺腑之言,无半字虚假,在说那些话的时侯,马秋帜想到了很多很多,虽然过程也不是很长,但却是一下子让自己无法再强撑。泪水,还是流了出来,不受自己控制的!
别人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们都忘记后面的一句了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若真的到了伤心之处
,再坚强的汉子也是会流泪的。
不流泪,只是未触到他们的泪点罢了,若触到了自己的泪点,不管是多么小的一件事,也许都会让自己痛哭流啼!
而此时的马秋帜就是这种情况,他越说就想得越多,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那泪水自然而然地就流了出来。
马秋帜没有什么觉得丢人的地方,流泪而已,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感情不是一直压抑的,该爆发时就要爆发,真情流露是决没人嘲笑的,人们嘲笑的只是演戏的人。
想笑却不能笑,想哭却不能哭,必须要装的道貌岸然的,难道你们不累嘛?
听完马秋帜的话语,包间里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是啊,陪着死亡固然是一种办法,但却决不是最聪明的办法;背负着死者的梦想,继续坚强地活下去,并且还要忍受着世人的骂名,这才是最难的。
当几人看到马秋帜那从眼镜片下流出的泪水时,几人没有一丝的嘲笑之情,反而觉得马秋帜原本瘦小的身躯,在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那是一种对人生的态度,一种自己现在还无法达到的高度。
真的没想到,平时只是一个书呆子的马秋帜,居然是达到了如此高度。
再想想自己,想要达到那种高度,想来还要很长的时间吧。
而叶歆怡更是愧疚,自己居然想一死了之,自己连面对之后事情的勇气都没有,看似死是一种很有勇气的事,但是,相比秋帜而言,我却实实在在地是在逃避现实。
叶歆怡抬起手掌,慢慢地送到嘴边,张开嘴,猛得咬住了大拇指下方,看那狠劲几乎要把大拇指连半边手掌一起咬掉似的。
一用力,鲜血流出来,但叶歆怡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叶歆怡快步走到茶几旁边,打开底下的一个小门
,拿出了几个瓶子,几人定眼一看,居然是白酒,并且还有几个怀子。
叶歆怡手指一弹,弹开其中的一瓶白酒,倒了大半怀,松开紧咬的左手掌,任那血液流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