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地下全是松软的沙土,沙土上错落着枯枝落叶,林理飞生怕不小心踩到哪节树枝,惊跑了飞虫。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树下,还好,这米之内,他没有发出一声响声。
刚一靠近,他就听到背包里“嗡嗡”作响,听声音,收获不小啊!
他忍不住笑了。不过,现在可大意不得,他右手一扬,摸到了背包盖子,然后猛地一扣,就把包口堵住了,当然,并没有完全盖住,他有伸手把边缘的虫子拍下去。
即便如此,还是有几只金龟子反应敏捷,趁机飞了出去。
他提起包,抖了几下,又把封口处的松紧绳一系,这才解下缠在树枝上的背包带子,幸好,背包是双层的,他把“馥郁”的糖葫芦,用几片芦苇叶子包裹起来,放在了外层。
此时,正是大中午正热的时候,大日头挂在天上,火辣辣的,汗水一淌,简直像蜜蜂蜇人。
不远处已隐约传来几声“哞哞”的牛叫声,想来是农民伯伯们上工了一上午,准备回家吃饭了。
果然,仔细一听,公社的大喇叭响了起来:“红星公社的全体社员们:……”
由于吃了耐饿丸的缘故,林理飞倒是不饿,但他人生地不熟,也无处可去。
索性找个阴凉地歇一歇,休息好了,再回家。既然有个水沟,即便是臭水沟,水边也更凉快些。
这么想着,他就朝沟边看去,他就发现沟边茂密的芦苇丛后面,离着不远,有一处干地面,正好,前有芦苇遮阳,下有树荫,他走过去坐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没一会儿,他听见了树枝拖着地的“唰唰”声,同时有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栓子他爹啊,你说今儿咋这么热呢!……”
“是啊是啊,这几天三伏了,热得不行。”栓子爹应道。
“你看,热得你只伸舌头!”那人又笑着说完。
栓子他爹一听笑骂道:“韩老五,你就这么跟你老叔说话?你小子才是哈巴狗呢?”
韩老五也回了一句:“少扯淡,小时候我还看过你光屁股呢,你是谁老叔?别以为我小姑嫁给你三哥,你就装老叔了,我还是你爷呢!”
栓子他爹也回怼了一句:“老子还看过你的呢,行了,少扯淡,辈分儿可不能乱。”
韩老五说:“啥辈分儿,你姓李,我姓韩,狗不鸟猫——尽求扯淡!”
“小韩,这我可就得说你两句了……”旁边又一个姓李的人明显要帮腔。
“李老歪,能死你了,叫谁小韩?那是爷们儿五弟,你该咋叫?”旁边的韩老二不干了,“咱俩玩了大半辈子了,你想当爷们儿叔?”
李老歪笑了笑,“看你说的,哪能呢?老二啊,你真是你们韩家的好老二。”说着,不怀好意的大笑不止。
韩老二喊了一句:“你个混球,又来找揍了?”说着,一脚踢了上去。
李老歪哪能被踢到,灵活的朝边上跑开了。
这时候,后边一个老者发话了:“你们几个小子,都多大了?还净溜嘴玩儿,弔毛都快白了,还搁这冒傻话,上午都没干够?行,下午你们加活儿!”
栓子他爹、韩老五都笑了起来,说:“村长,俺们这不是跑舌头玩嘛,您老别发火儿啊,这活儿可是公家的,干完了咱也闲不着啊?”
李村长闻言,撇了撇嘴角,大力吸了口眼袋锅子,说:“行了行了,孩子还没蛋高的臭小子,还不顾着点儿,孩子疯丢了、坏了,小心叫你们爹扒了皮!”
此时,下工的队伍已经经过了林理飞的中间,跑在队伍最前面的四五个孩子,都纷纷喊道:“好臭!”“真臭!”“谁拉裤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