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无妻无子,独知己一人,宋媛媛是也。
有坊间传闻,二人相遇的场景,胜过当年伯牙遇子期,一向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李严惟竟长袖一挥出了万金之价,将怡潇楼的花魁带回了家,当晚就予了对牌钥匙做了有实无名的当家主母。
从此出双入对,比翼双飞。汤伯爵举办的诗会上,有人曾遥遥见过带着面纱宋媛媛,倾城之姿宛若谪仙降世。
诗会结束的当晚,阿蓁得了兄长家书后兴致勃勃地同我一道回了我的府邸,我正挑灯补裴狐狸要的画呢,她坐一旁嗑着葵花籽。
我:“你们当真要和裴家联姻啊?那裴家长姐长什么样啊?”
魏蓁宜漫不经心的翻着闲书:“哎,婚嫁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半点儿由不得人,这半年,父母挑挑选选好些家了,最后祖父才敲定了与裴国公家的这桩婚事的。我虽然没见过这位嫡长姐,不过裴先生那么好看,他家娴静名声在外的长姐自然也是极好的。”
魏蓁宜:“就是因为太子也要纳良娣,所以我们两家的婚事紧挨着,但毕竟不敢紧随太子,最多啊过了秋就拜堂成亲了!”
我抬头看着她,脑海里闪过李严慎平日里对我的种种举止不禁:“哪家的姑娘这么惨”
魏蓁宜压低声音:“啧,你可别乱说,据说啊,这太医局姜院判的那个嫡出的女儿自小就倾慕咱们当今的太子殿下。不过姜家之前都是在九皇子的生母卢贤妃麾下做事的。所以在九皇子没出事前,这姜家呢想将嫡女送给九皇子做侧室,可这姜姑娘偏偏是个性情中人,死活要嫁给当今太子,这不一直耽搁到现在,二九年华仍然待字闺中。”
我冲她挑了挑眉:“你吃醋了?”
魏蓁宜红了脸:“小淑,你胡说什么呢?!”
我笑道:“我是你远方表弟,李严慎都能递给我一个白眼,八成啊他心里有你呢,你怎么不…”
阿蓁连忙打断我的话:“可别!可别!深宫里的日子苦过严寒边境,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我自小‘离经叛道’的习武练剑,为的不就是这辈子能提枪上马、仗剑天涯,看大漠黄沙、苍茫云海…多好呀!何苦做着深宫囚鸟!”
我:“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们中原真奇怪,且不说女子甘愿做小,要是一个男的能妻妾成群,那在我们南诏那是要被邻里唾弃、神明降罪的,怎么可能让女子天天捧着《女戒》去谄媚讨好把自己束缚的浑身难受呢。”
魏蓁宜凑过来:“连你父王也没有吗?”
我十分自豪的告诉她:“那是自然,那首诗怎么说的来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父王曾经当着子民的面拉着娘亲的手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阿娘教他的,他说过最有文化的一句话了。男女之情本当如此才对。”
魏蓁宜眼里的情绪不明把玩着盛着香茗的杯子,喃喃低语:“对!本当如此才对!哥哥联姻已经做了家族发展的牺牲品,想来…我的婚事祖父应该不会那么严恪了。”
屋外立着的人影渐渐远去,裴君提着手里的软酪将这些话都收到了耳朵里。
一边走,嘴里一直念叨着:“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一旁跟着的隐书心里打鼓却也不敢出声:这…串诗了吧…
秋风起,蟹脚痒,东宫今日喜宴场!我早早地拿了帖子去找阿幕,可没想到他仍然不在屋内,木梧告诉我他去了外头同人喝酒,宴会就不能去参加了。
我也没多想,他一向不喜欢这样人多排场大到几里外的宴会,就自顾自收拾了一番同魏丞相家的马车一起去了东宫。
阿蓁跟着跟着祖父和兄长一直应酬也没空管我,不过这满桌时新的吃食看得我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