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
裴君拿了兜鍪,急急下了台阶。行至院中见到那个替他送信的小卒,问:“怎么说?”
那小卒一路狂奔至此,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复:“卑职去时,蒙副将已离宇州。”
裴君把兜鍪甩给墨峰,翻着白眼转了一圈,咬牙切齿冷笑:“蒙窈淑!每次你都跑这么快,天上地下的消息你都能给我错过了!等你滚回来,我倒要看看你那匹是什么马?”
墨峰看他往回走,喊道:“将军,这急报...”
裴君背着他抬手说:“急什么报,你一个帐前都尉,不知道怎么解决吗?自己去!”
墨峰:“......”
裴君转过游廊差点迎面撞上裴吉安,裴君满脑子都是他的小十七草率的行了礼,就打算走。裴吉安看他这焦急的模样,挠了挠头叫住他:“贤侄何往啊?”
裴君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转身,说:“叔叔可否借我兵马三千,我去取定州。”
裴吉安眨了眨眼,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后,同他踱步顺着青卵石走入竹林,裴君将疑惑问出来:“叔叔可知,寒寂何故内讧?”
裴吉安摸着长须,笑道:“老夫使了点离间计,本欲分散寒寂大将军的兵马,谁曾想歪打正着让我们腹背受敌啊。”
裴君:“何计?可否教教侄儿。”
裴吉安笑了笑:“寒寂本是寒北十三部里最偏远的游牧部落,常年骚扰我朝边城,不过只是做些抢夺金银之事,不成气候。可近年来却不知借了谁的势逐渐壮大乃至如今之态。”裴吉安看裴君听的入神,抬手替他拂去前头的枝叶,又说道:“但到底,是蛮夷部落有勇无谋,我遣人做了份假信,让寒寂王麾下的部将误以为寒寂王觉得他功高盖主,欲除之。呵呵,没想到那厮竟然深信不疑,当晚就引着部下兵马跑了。只是没想到,他跑到了定州。”
裴君顺着话茬说:“叔叔,腹背受敌绝非长久之计。定州不安,北伐之时军心终是惶惶,侄儿愿带兵取了叛军首级献给叔叔。”
裴吉安看他,伸手将他扶起来:“贤侄正解我燃眉之急,”他引着裴君往前去,叹道:“你那两个表兄弟,若是有你半分,就是要我即刻死我也无怨言呐,我那两个竖子仗着朝廷恩赏的荫官,不学无术成天喝花酒,我是马鞭铁棍都用尽了,也无半分悔改。”
裴君说:“叔叔治下有方,宽严并济,百姓无不称赞爱戴。子甫幼时便羡慕两位哥哥,生长在这无边无际辽阔的草原上,环境逼人,若是子甫也能生在这安静和平的北部,定也不会这般如履薄冰了。”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厅内裴吉安将军令递给裴君,说:“战场厮杀千万小心,寒寂是边陲部落多是不诚信之人,刀剑无眼贤侄一定要当心啊。”
裴君盯着手里军符,脑海里全是他的小十七,目光坚定,说:“定州不破,誓不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