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三日,师父筹谋完毕,便下了贴,宴请扬州四方富户官商,蒋参军倪刺史一干自也是在内。
就着那日理寻出来的线索,我和墨峰大清早就趴在参军府的屋檐上,打量着这诺大院落里传来的动静。师父安排的席面是足足计划了一整日,请了打十番的并十二个小戏子养在后院里头,我们出来时早已换了戏服装扮起来。
眼瞅着时辰将近,我这才看见参军将家常衣服换下,只提着食盒入过先前那个屋子一趟,就驱车前往赴宴。待他走后片刻,府中几个有头脸的就寻了由头出外喝酒,只剩着些小的,见领头散了也基本上混玩去了。
“公主,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下去探探。”
我点点头,跟着墨峰翻身进了二门。
眼下仆人几近散去,此处又被明令禁入,我们二人行路很顺。我忍不住问墨峰:“一直不曾问你,你按师父意思去查杨禾,究竟得了些什么。”
墨峰低下头,翻了翻眼皮叹道:“都是造化弄人,形势比人强,她...美的宛若皎月,却还是逃不过曲终人散的宿命。”
“这是何意?”我惊问。
墨峰先我一步跨了台阶,转过角门,确认无人后才敢接话:“小公爷原先就觉得禾儿和这丝绸女子频失安有关,所以才派我假借跟随的名义去查,不曾想到底是一语中的。”
“她干的?可...她怎么会有南诏的蛊术,还这般炉火纯青。”
墨峰摇摇头,说:“只查到她炼丹..为的是保命,她眼下病入膏肓早该是回天乏术,能挨过冬天已是奇迹,只因一直靠着一个江湖术士的方子续命。”
“是..什么方子?”
墨峰说:“一开始,禾儿并不肯说与我听,三番几次后她才开了口。大约是一年前,她的病已是危及生命,遍寻医者不见效,人参、燕窝也不知是吃了多少,满门子弟都很是呵护她,可就是无能为力。”
墨峰眼底有些红,却仍不忘开了房门,引我进去,接着说道:“那方士是在宗主挂了寻医的帖子后自己找上门来的,一开始并未提及什么交易,只是给了两副药要求拿松柏水煎了服下。那药倒也起效,不出三日禾儿的病情就稳定下来,大有好转之象。”
“我还以为是那方士让明谊宗用女子来做药引,既有了效果,那合该是好事,怎得还生出后边这许多是非。”
“后来...宗主才发现,但凡停了这个药,禾儿的病要比以前更凶些,几度差点入了阴司,可那方士再不给药。宗主求了二三次,他才故作松口说什么江湖事江湖了,要宗主替他去抓二九年华不曾出嫁的女子来,宗主无奈就答应了。”
我一面四处翻找着机关,一面叹息:“怎么不拿着药去寻些有本事的医者破出其中缘法,总好过掣肘于人,做这些遭报应的事情。”
“自然是去了的,”墨峰掀开一幅画,说道:“宗主少年时曾因缘法结识了一名乡绅,后来经年成了太医院的太医,宗主第一次得了这药早早就打法人去问了,太医也辨不出里头究竟是何物,只得了不会伤身子的结果,还说...并不像中原的东西。”
我倒不再避讳,说道:“倘若是南诏的,我定给你个说法。”
墨峰不在接话,我们心照不宣的开始翻找应存在的机关。自推门入内,我便察觉空气内依旧是异香阵阵,香炉摆设也不曾有多少变动,四周挂满画像看得人浑身发麻。
“咱们也没见过蒋夫人,也辨别不出这画像上的女子终究是谁。”墨峰看着眼前画像发起愣来。
“这眼瞅着翻了一圈,可找着神主了?”
墨峰道:“确实没有,就连供奉的那些物什也一应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