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心。”
沈幕不语,心底却早就波澜万千。
“公子,多谢你肯听我言语这些。”话毕,她便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可来杀她的人,已经迟疑了。
沈幕握紧手中刀柄,利落抽刀却只是斩断了束缚她的绳索。
倪丹惊讶之余,只听沈幕道:“出了门往西去,左右三百里就能到城中,能不能到就看你造化了。”
裴君正坐在案上等着隐书找沈幕来,可先一步来的却是倪刺史。
女使来报时,裴君正把玩着手中扳指,不知在想什么。她拱手说道:“刺史说,倪大姑娘回来了。”
“回来了?”裴君立即站了起来,拿了袍子就往外去。
外院书房内,倪刺史老泪纵横,跪在堂上哭的泣不成声。裴君透过屏风就看见他身边有个冗长脸的年轻女子将他搀了又搀。
他想,刺史五女几乎都远嫁来维系他的官运。现下能在这跪着的,应该便是蒋参军的夫人了。
裴君想着脚步已然上了堂边的木梯,静静坐了下来。
“丞相,丞相。感谢丞相的大恩大德,小女今早已经平安归来了。”
裴君嘴角抽了抽,脑袋里一时不知所措。只对一旁拱手而立的侍婢说道:“还不快掺起来,”随后又很是柔和的叹道:“刺史抬举了,我也没做什么。想来是姑娘福大,回来就是极好的。”
地上的女子很显然从容许多,见父亲稳当后她合掌拜了三拜,道:“大人所追寻的真相,或许倪丹能告知一二。”
裴君连忙遣散了仆役,才说道:“原是怕毁了姑娘声誉,不该问的。但姑娘若肯说,裴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将罪犯绳之以法。”
“倪丹愿说,”她语气平稳声调也不漏怯,说道:“那日礼佛时,我本打算更衣吃斋饭,可不曾想却撞见了我夫婿和一个带着长帷帽的男子在密谋,说不日将有一个南诏而来的公主到此,这位公主的血可以救活...救活我夫君的心上人。还...还听到了他们残害幼童的证据,还有...还有我的孩子。”
倪丹说这些话时,几度哽咽,眼眶红了又红却终是没有掉一滴眼泪下来。
裴君见状,将本该追问的语气放的柔和起来,问道:“那你可见着那人容貌?或...有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倪丹摇摇头,道:“接连几日,都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给我送吃食饮水,不曾见过那个带着帷帽的人。但...我曾听夫君称他为张先生。他也不是本地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