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却碍于裴君下达的指令,一时竟没办法彻底将他擒住,只能小心翼翼的寻找破绽。
就在这时,桌椅倾颓,药柜散落。田芷薇在暗室里听得动静,以为是来营救自己的官兵。竟也顾不得周身的痛楚,拼了命的击打门扉,不断地呼救声传来,裴君和一干人皆停了动作,张缊瞅准时机就往侧窗跳去。
墨峰及时反应过来,目光抽离转身投射在张缊逃离的悬窗上。只一瞬间,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他眼疾手快抽刀去砍,随即传来的便是裂帛的声音,以及痛不欲生的呼喊。
“啊”
剑起刀落之间,血溅三尺染红了窗纸,墨峰断了张缊右臂膀,顺手挑下了他的面具,裴君闻声站起来,立即侧目去看。奈何灯火太暗,见不得半点面容。张缊承受了断臂之痛,钻心之苦顷刻抵达大脑。
可命运似乎没时间让他过多的思考,屋外电闪雷鸣原该淅淅沥沥的小雨也逐渐加大了雨柱,张缊只觉得右侧身体是撕裂的痛,随着雨水的冲刷将伤口的温度降到冰点。踉踉跄跄之间,他早已慌不择路。
张缊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马市的大小街巷,他无不清楚。可眼下面前石青的砖路愈发看不清,他趁着水势转过一条小巷。
雷声轰鸣彻底将大地照亮,街上没有行人,雨水也将他的血迹冲刷的很干净一时间裴君搜不到他。可张缊很清楚,他已是瓮中的鳖难逃升天。
“跟我来。”沈幕很早就等在这里,他见裴君着急忙慌上马朝这边来,就知事情败露,所以一直跟在后头。
他盘算着,是裴君杀了张缊,自己再以圣图做要挟,便能带着窈窈远走高飞,不再管这些喧嚣和勾心斗角。所以他是回回沐浴,可每次都将身上那方玄色的帕子沾染上脱下衣袍上的气息。可他错了,裴君要的是证据,而非他的性命。
张缊因为受了不轻的伤,再加上厮杀的疲累和雨水的冲刷,一双眼通红。在看清来人后,冷笑两声道:“叛徒!若不是你透露此处,何故无端受这等罪?”
“是你教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沈幕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受到激怒,只是有些不耐烦。不远处脚步声逼近,甚至能清晰听到雨滴落到刀刃上再滑落的声音。可沈幕依旧语气颓然,并没有如临大敌的恐惧“你要是不想死,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