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阴霾笼罩下的情绪,我伸手指着案上的锦盒,说:“早就准备好了,这几日我做了副软甲,按照先朝娘子留下来的方法,是用铜丝混着麻织就的,虽然穿戴轻薄,但极具韧性,关键时候或可能保命。”
“果然心灵手巧,”沈幕捧出软甲,叹道:“何时也同我这样做上一副?”
“待你生辰,我自是有更好的礼给你。”我走上前去,咽下蟹黄糕后悄声问道:“那我后日,能否去参加姨妈寿辰?”
“我求过,苏翎驳回了。”沈幕歪着头,收藏着蒙窈淑丰富的表情,但终究是不忍她失落,又说:“但明日,白大帅可来见你一面,这是凤帝下达的命令,苏翎也无可奈何,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辰。”
我眼前一亮,道:“够了。”
沈幕抓住了机会出声探道:“我派了三四拨人去扬州,却依然没有搜到裴君的踪迹,或许明日你可以求一求大帅。”
“可,师父或许已经..”
“不会的,窈窈你要相信。”
“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师父可能真的..出意外了。”
沈幕并没有亲历荷花池,我并不能悉数将此事言明。回京前,我是在酒肆里找到他的,当时我断不肯相信师父失了踪迹出了意外,便连着他一道瞒了下去。
沈幕看着蒙窈淑,同情之下发酵着别的情绪。
蒙窈淑垂下眼睛,说:“我应该认命。”
白若汀扶刀站在东宫墙外,巡逻队刚过,她允诺了裴君的线索不得不冒死黑衣夜行,趁着夜色昏暗她翻身进了东宫。
这面墙之内,是魏蓁宜的居所。重兵皆把守于李严慎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出入不得,便是魏蓁宜这个持剑令,也必须旁人在内才可见上太子一面,甚至是冀儿和姜氏都难见他一面。
魏蓁宜泡茶都有些心不在焉。
忽地,她听得后院来了动静,立刻翻身握剑低声问道:“谁?”
白若汀从屏风后出来,四周无人她才肯现身,道:“持剑令莫怕,是我。”
两人相见来不及寒暄,白若汀立即将同裴君商量好的一切事宜悉数告知魏蓁宜。
魏蓁宜得了此消息就像扼住了救命稻草,她声音都因此颤抖起立,说:“世人都以为他死了,就是..小淑都快相信了。”
魏蓁宜又很焦急的问:“那小淑还好吗?”
“我明日一早便去见她,”白若汀道:“你们切要稳住,要做足了戏来,平日焦急若何今日以后照旧,到时候我以请帖做借口传书信出去给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