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多瞧她一眼。于是一路到那台城堑壕之下,只见关门已锁,宫墙上火光重重,不知金甲卫士值守,墙垛间神臂弓机弩张弛,戒备甚严,正犹豫怎么‘越’过去。
然后便见一线明光忽然从天际落下来,好似只飞鸢自云霄间穿梭,从那成片火把间飞掠而过,只留下只羽片翼的残影。然后墙垛间一片灯火晃动,传来咕咚咚重物落地的音声。
闻到那扩散开来的血息,邢沅芷心底一片冰凉。
但她也知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到这里已经牵扯进天大的因果中了。
当即也咬着牙,把裙角一撕,露出一对雪白的大腿,几个起跳飞身扑上城堑,使出壁虎游墙的本事,一路攀城而过,翻过墙垛,只见城墙上一地滚落的人头。
好剑仙。
一息的工夫都没有,一哨的守军就全杀了。
这样的人在暗中盯着,怕真是踏错一步,头就滚下来了。
萧家今儿完了。
当下邢沅芷再无迟疑,飞身一跃,落入台城中去。
“……那是什么?蚱蜢?”
石茥站在画舫船舷,眯眼眺望远处翻过堑壕的黑影,隐约好似看到一抹剑光。
不过不远处萧家楼船宝舟的华光太绚烂,照的也看不清。
而还不等她分辨清楚,萧宝琴醉醺醺的跌上来,差点给她扑到水里去。
石茥给吓了一跳,惊叫着“杀你的头!”,宝琴则哈哈大笑,挽着她的手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逃出生天!公主怎么不多喝几杯!
江南的鱼脍细羹,比之北陆的鹿肉火烧,也别有一番风味吧!”
石茥恼怒得瞪着这醉鬼,
“哪儿还有心情吃喝!十三娘一点不替你那姘头担心么!到现在他都音讯全无,怕不是死了!”
宝琴也是醉了,呵呵呵得笑了一阵,
“公主怎么如此在意那男人,莫不是见了他的身段,也怀了春了?
那我从家里挑几个身段相貌相似的,与你对饮如何?”
石茥略有些恼怒道,
“人家好歹舍命救了咱们,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还有空在这饮酒?叫你家发援兵救人啊!”
“援兵?呵呵!”
宝琴摇摇头,望着手里的玉樽葡萄酒笑了笑,灌了一杯,
“我连上去那艘大船的资格都没有,大堂兄的面都见不到,人家就这么好吃好喝招待,什么意思还不明白么。援兵?援兵都在这儿喽~”
石茥也是恼了,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这天下大多是薄情寡义之辈,有几个肯劳碌奔波,自陷水火,拔刀救人性命的!
你若也只当那家伙是用过就丢的棋子,又何必连朝仪刀都送他?你便是看不上他,就冲人家这份心,难道还不够登船去,替他求一求么!”
宝琴轻叹了一声,扭过头去,
“我怎么没求……只可惜,刘公子是真性情的好汉子,但草莽英雄,却不通人情世故,此遭他来兰陵一趟,可是把我宗家的大兄得罪狠了。
人家不计较他是一路打进来的,召齐近臣,扫塌出迎,以礼相待,好言相劝,仙丹法宝更是一样不缺,做足了排场,给足了面子,只等他跪下来拜谢,称一声明公的。
可他呢?就愣是一个谢字也没有,三番四次顶撞,让大兄在一众近臣面前下不来台,最后居然还说要去找我爹,唉……
试问若是坎国公家,这样的人如何处置呢?”
石茥也无语,那还有啥好说的,不识抬举,杀头呗……
宝琴也是苦笑,
“我那大兄……罢了,其实我萧家的男人,说好听些,是心细如发,办事周全,说难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