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他才刚吞了雷麟丹,手里还有雷击符,真灵护体,雷打祟邪,正克这种妖邪,一口应允。
那僧也一拜,便转头带路。
江都商贾聚居,倒是不搞宵禁,晚上也常有商贾旅客,醉醺醺得走着夜路,访街串巷的不少。
只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都看不见这相貌非人的巨形怪僧,远远得便被无形气场隔开,让开一条路来。
铁蛋虽看不出此僧的神通路数,却也无所畏惧,就跟着他走,一路竟走到江面上了。
那僧人依旧赤着巨足,入水渡江,乌衣全然不湿,甚至江面上连倒影都照不出来。
铁蛋也不示弱,以玄极玄冥真炁,化出玄冰垫脚跟上。
如此两人一路沿江而行,来到江心沙洲,直入一间无名禅院,铁蛋心中不由更是惊异。
此地分明就是之前他和姚红泪看杀头的沙洲,门口就是斩人的法场,可上次是午时三刻问的斩,大白天的竟连他也没看到,此处还有间庙的……
入得那禅院之中,便见院中有素衣无头者数十人,阴气森森,跪在月下,身前各有一个盛石灰的匣子,自是那装人头的匣子,想来是今日新杀的‘魔修’了。
这场面虽然挺寒碜,不过铁蛋自己杀的人也不少,区区几个鬼还吓不倒他的,倒不如说,他一入门中,周身便有凌厉杀气,森寒剑风吹出来,反倒把那些阴魂冲散了,一个个都缩到墙脚蹲着。
那僧也不在意,把铁蛋引入正堂。
此僧入了禅院后,每走一步,身形就缩一寸,最后竟恢复成七尺余的人型,重变回个普普通通的癞头和尚,把那杆韦陀杵也往膝边一放,就与铁蛋两人相对在蒲团上落座,挥手间便奉上枣茶一盏。
“请用。”
铁蛋面无表情,也不端茶,就看他弄什么玄虚。
那僧也不废话,合掌道,
“贫僧在为仙宫之主炼一顶宝冠,尚缺一颗法螺天珠。”
铁蛋一听也明白了,便把那颗元婴宝珠取出来。
此珠是西域之宝,被坤国神教散出去传道统的,后来经铁蛋以玄门炼器秘法,练手炼化过一遭。初时还能勉勉强强砸人,只可惜后来给天魔血解炸裂了,被精血污损了器灵,铁蛋又没有材料修补重炼,所以现在就纯是个垃圾,拿去丹霞山交换人家都不收……
那僧拜道,
“正是此物,还请道友割爱,贫僧愿以法宝交换。”
铁蛋倒也不置可否,
“看看。”
于是那僧把袖一挥,投出三道宝光。
一件是交加白齿梳,一件是穿云焦尾琴,一件是羊脂玉骨案。
铁蛋一眼望去,不禁眼神一凝。
乌衣僧拿出来这三件东西,倒也分明是元婴境的法宝,只是死气甚重,闻起来竟有一股尸臭味……
“明器?”
涂车刍灵,神明之器,就是陪葬的玩意啦。
乌衣僧道,
“为明器者知葬道矣,备物而不可用,哀哉,死者而用生者之器也。不殆于用殉乎哉?”
好吧,看这老僧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住法场,用的也是人头人骨法器,掏出几件明器来也没什么不符合画风的。估计是修什么死人经白骨观的邪道吧。
铁蛋倒不介意用死人的东西,他自己的东西好多不也是砍死人抢的,大哥别说二哥啦。
于是铁蛋把那三件法宝依次拿起来,左瞧瞧,右看看,
“唷,都是逍遥派的东西啊,而且封印竟都解了。老和尚,这可便宜我啦。”
乌衣僧道,
“贫僧坐的枯禅,贵派的东西,留着也无用。”
铁蛋点头道,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