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恨不得将这些话都记下来。
虽说她时常去便宜坊听人说闲话,但如今朝中不少百姓连台湾在哪儿都不知道,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还是要请教专业的人。她举一反三,想着既然台湾蔗糖稻米丰富,那这样说来,岂不是铜铁矿这类东西也十分紧缺,若将这些东西运往台湾,定比黄豆红豆赚钱多了。
他们师徒两个商量了许久,年珠心里已有了打算。
回去之后,一连几日,年珠都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对着皇舆全览图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航海路线也修改了一次又一次,虽说纸上谈兵终觉浅,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年珠一连设计了好几套方案,想着找那些有航海经验的伙计问问时,就听说朱太医登门呢。
若说朱太医无情吧,相当日他对年若兰和她腹中的孩子那叫一尽职尽责,可若说说朱太医有情吧,自他证完雍亲王府的好酒后,就极少再登门。年珠隐约猜到今日朱太医登门可能有事,她还未走出书房大门,就瞧见一向好脾气的朱太医骂骂咧咧走进来。"呵,他算是什么玩意儿?还没我年纪大,医术也不见得有我好,竟敢对我吹鼻子瞪眼的?"
“想当年我出来行医,名震天下时,他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不就因为他运气好、会说话,所以才当上院正的吗,张狂个什么劲儿………"年珠这才注意到,朱太医衣领歪歪扭扭的,一看像是和人推揉过的。
她好奇道:"朱太医,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敢对您动手?"
如今朱太医与四爷也算是有些来往,寻常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总是要给朱太医些面子的。
“还能有谁?就秦大为那庸医!”朱太医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也顾不得年珠只是一七八岁的小女娃,将秦院正骂的是狗血喷头。
年珠从朱太医的话中,大概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日朱大医给呈上诊脉后,就去太医院石秦院正给呈上所开的药方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跳,在他看来,呈上的病症已十分严重,但秦院正所开的药方子却四平八稳、暗前顾后,一看就是怕把皇上治出个三长两短,所以用药平和。
用药平和,则意味着并无多少药效。
朱太医是越说越生气,接过年珠递来的茶水是 饮而尽,愤愤不平道:“…当年那秦大为虽医术过人,却擅长溜须拍马,这才得以入呈上的眼,没想到正因他会说话,一直颇受皇上看重。”“想当年,秦家在京城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如今秦家是高门大院,呼奴唤婢,我若是他,定会好好替皇上诊脉,而不是怕丢了性命这不敢用那不敢用的。”
“一个大夫,一个太医,连用药都有所保留,这与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年珠这才想起自己曾听四爷说起过这个秦院正,用四爷的话来说,这个秦院正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才会位居院正之位数十年。但如今看来,这秦院正却是聪明过了头:“朱太医,那依您所言,若皇上肯用您的药方子,大概还能有几年活头?”这话若是传了出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年珠也好,还是朱太医也好,似乎都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凡是个明眼人,都会看出来皇上寿数不长。朱太医是小心又小心,斟酌又斟酌,才道:“若我用药,皇上顶多也只有两到三年的活头,但若继续用秦大为这药方子,皇上能不能熬过今年还是未知之数。”
我虽并不知道皇上的脉案,但从皇上的脉象中知道皇上早已中风不止一次,若秦大为开的药方子在皇上第一次中风用,勉强还可以,但如今…….却是药效甚微。”
说着,他面上浮现几分讥诮之色,没好气道:“我与秦大为也共事几十年,我还能不知道他?他定是想着就算皇上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也只会说皇上已油尽灯枯,况且到时候皇上的脉案传了出去,大医院那些人抱怨已久,一向以秦大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