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明天有体育课。”李南栖说。
“我知道。”陆深答，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
李南栖狐疑地看着他，“你最好是真的会需要我的帮助。”
陆深露齿笑着，没有说话。
*
向晚坐在李南栖对面，“你们今天英语课学的什么？”
“诗歌。”李南栖说，“自白派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的。”
“什么诗？”
“《水深五英寻》，《厄勒克特拉身临杜鹃花路》，还有《巨像》。”
“讲的什么？”
“女性觉醒，和厄勒克特拉恋父情结。”李南栖说，“大概这样。”
“听起来比我的精彩。”向晚嘲讽地说。
“你们不是看了电影？”李南栖问。
“你听陆深说的吧。”向晚不经意地说着，“叫什么Strictly Ballroom，浪漫喜剧。”
她又说：“看就看吧，还要做分析论文，一个片段反复地看，我觉得我快要把台词背下来了。”
“听着是挺枯燥。”李南栖说着话，叉子搅着盘子里的沙拉，“你今天专门陪我吃饭？”
向晚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反正你也是一个人。”
彼此沉默了一瞬。
“你看到了对吧。”李南栖说，“上次那些照片又贴得到处都是，还被放大了。”
向晚没有否认，“你就当做是我一时兴起的一次性的关心。”
“我没敢仔细看。”李南栖低着头说，“是不是在派对上和别人亲搂着，喝酒大醉的不清醒，还有...”
李南栖停滞了一下才接着说：“很露骨的照片。”
向晚看着她说：“你应该跟学校举报的。”
李南栖说：“难道要顺便承认去了派对喝了酒，然后被处罚吗？”
“那些比这件事恶劣得多。”
向晚又问：“照片是Matthew传出来的吗？”
“不是。”李南栖说，“十年级的时候，我跟一个叫Simon的男生交往过，他拍的。”
向晚顿了顿，没说话。
李南栖说：“我知道你怎么想，但照片流传出去我不知情，看起来已经流传出去很久了。”
“我没那么想。”
“是吗？比起传播照片的人，大家更看不起拍下照片的人。”
向晚说：“Lianna，你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算了。”
“那很可惜，我只想逃避。”
李南栖的话音刚落，突然感到身上落下冰冷粘稠的液体，带着一股过分甜腻的糖精味。
半罐橙汁，被丢在她身上，罐内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落在她的盘子上，留下一片狼藉的橙色，而淌落了橙汁的玻璃罐，清脆地落在地上，却没有碎裂。
“oops，太抱歉了。”Dani站在她身后喊道，“我以为我能丢进垃圾桶呢。”
向晚正起怒要站起身，却被李南栖喊住：“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擅作主张。”
向晚收回动作，叹口气，从书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李南栖，李南栖没有接过，于是她伸手试图帮她擦拭掉落在她身上的橙汁。
Dani和Jenna从她们身旁嬉笑着经过，头也没回。
李南栖却拿起叉子继续吃盘里的沙拉，就着那些洒落的橙汁，向晚见状制止她，“你干嘛啊，都沾上了。”
李南栖并不看她，继续埋头吃，“我辛苦打工赚钱，怎么能浪费呢，又不是不能吃了。”
她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