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还是为在画框里与其之外隔绝的画。”陆深说,“我觉得他们都很孤独——过客和画。”
“是啊,孤独…”李南栖重复一遍。
午后的太阳渐渐下沉,海上一片暖色。
“Lianna——”
李南栖回头,看见餐厅前,Henry冲她招手喊她。
她站起身,抖落身上的沙,然后抓起书包和书,跟陆深一起走向开了门的餐厅,陆深与她短暂道别,钻进了没有客人的店铺。
“抱歉,今天我临时去接Zack,耽误了时间。”Henry歉意地说着,“等会你可以早点走。”
“不用,Henry,没耽误多久。况且,即便在海边发呆你还是要付我时薪。”说完,两人一起笑起来。
李南栖换好衣服,跟Henry寒暄起来:“Zack是不是要上七年级了。”
“是啊,那小子居然已经谈了女朋友了,明明感觉昨天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孩子。”
李南栖笑,“差不多吧,我在这个年纪要么有crush,要么就开始约会了。”
“那孩子怎么样,他看起来很喜欢你。”Henry突然说。
李南栖意识到他意指陆深,“他很好。”
难堪的,不堪的,他都见到了,但既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过份同情,好像没有所谓,又无时不细微感知着她的心情,让哪怕充满尖锐情绪的她,也会不自觉脱离自怨自艾的痛苦。
因此,走出校园,坐在海边,就不自觉说起心里话。一切阴霾就好像远离了。
这种好,偏偏出现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显得相形见绌。
*
周六的中文学校在公车半小时距离的公立高中,那里是华人区,环绕着各式补习班,和各种亚洲餐馆,向晚觉得这里的亚洲面孔比中国城还多。
中文学校基本都是有中文背景的学生,大部分是留学生,为了靠中文提高高考成绩,还有少部分是出生在这里或者早年的移民,老师也大多是中国人。
一切有种奇妙的违和,走过英文的路牌,白人的街区,然后钻进亚洲面孔的教室,说写着中文。
但向晚在这里也没交到特别亲近的朋友,大家来自各种地方,出生各种家庭,价值观也各异,但也都有种奇怪的共鸣,从不会过度追问对方的私事,可能也是从各自的打扮性格和口音,已经暗自做出主观的评价。
中文课出勤率很差,许多学生大半个学期不来,再在出勤率触及红线的时候连续出现,所以向晚在学校看见贺以恩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课间休息的时候,贺以恩来了向晚班级门口找她。
“原来我不和你一个班级,难怪你没见过我。”
贺以恩身旁经过一群跟他同龄的中国男生,那些人跟他打了个招呼,令向晚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他们是我从前学校的同学。”贺以恩说。
向晚点头。
贺以恩突然说:“要不要现在翘课?”
向晚犹豫道:“还有一小时就结束了。”
“反正你已经签到了,早退一次对你的出勤率没有大的影响。”
“出勤率会寄给监护人的,问起来就麻烦了。”
贺以恩笑起来:“胆子真小。”
他也没再继续劝说,“那下课后我在校门口等你。”
向晚喊住要离开的贺以恩,“你不用先看一下表吗?”
贺以恩转过头,摆手说:“不用。”,然后加入了刚才经过他的一行人,一起离开了。
许悦从教室内探出头,在向晚耳边说:“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