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是黑白的玫瑰,歌名是“I Am Falling Now”,歌手是Maximillian Hecker。
“你好像很喜欢这首歌。”向晚看到上面单曲循环的标志后说。
“嗯。”贺以恩说,“这首歌很老了,很多年前我就听过。”
“你喜欢摇滚?”
“不讨厌。”贺以恩回答。
他说完又问:“你呢?”
“也听摇滚,虽然有时候也听不懂。”
“你喜欢的歌是什么?”贺以恩边问边把手机拿给向晚,让她在曲库里搜索。
向晚打下“Hush”然后在一列歌曲里选了一首播放,音乐界面跳出来它的封面,白色的信封,黑白的邮戳和邮票图案,然后是红色的乐队名“Automatic Loveletter”。
“自动情书。”贺以恩翻译着乐队名。
“不是新歌,也是很多年前听的,这是他们的第一首歌,后来他们又发了两三张专辑后就消失了,所以名气也不大。”
歌曲里撕心裂肺地唱,与在静夜里行走的巴士,格格不入。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听摇滚。”贺以恩说。
“音乐而已,觉得好听就听,我不在意它是什么类型的音乐。”
向晚又说:“一个可能只对我有用的习惯——我写数学题的时候最喜欢听摇滚,感觉越是嘈杂,越是嘶吼,好像我的思路越清晰”
贺以恩笑起来,“是有点古怪的习惯。”
“我喜欢热闹的嘈杂。”向晚说,“所以比起这些城郊,我更喜欢中国城。”
“这倒是我们的共同点。”
又一个共同点。好像默默计量这些共同点,就可以与这个人肉眼不可辨的距离又短了一点。
她看见贺以恩将音乐加入了自己的歌单,然后抬头对她说:“音乐的喜好好像也差不多。”
向晚没有说话,将车窗开了一个缝隙,风吹进来,让脸上的发烫凉下来后,她又将窗关上。
窗户上不知道用什么留下了刮痕一样的刻字,像是人名,底下又画着粗糙的爱心,玻璃被擦得锃亮,也让刻字更加清晰,经过沿路的街灯,一遍遍现出字形。
音乐又重复了一遍,曲调与心境也不相符,浮在耳边的嘶吼唱调,也显得不够撕心裂肺。
向晚朝窗外看街景,在暗色中辨别车所到的位置。她最讨厌在夜间坐车,因为这里的公交车不会报站,她常常因难辨外面的景象而错过按下停车的按键。
贺以恩看出她的紧张,“我记得站台在哪,我帮你按。”
向晚一愣,点点头,谢谢的话停在嘴边,因为显得太客气没说出口。
经过了零星的站台,大部分的乘客都下了车,贺以恩伸手按下了红色的STOP按键。
向晚迟来一句:“谢谢。”
确实显得生疏客气。
车晃晃悠悠地停在斜坡上的站台,向晚站起身,贺以恩也跟她一起下了最后一排座位前的台阶。
向晚没来得及问,他已经先一步下了车,向晚便跟着他下了车。
公车驶离后,她问他:“Luke家在这附近吗?”
贺以恩摇头,“公车到不了,要走过去。”,他紧接着又说:“反正就一点路了,我先送你到家门口。”
向晚没搭腔,然后跟着熟门熟路的贺以恩往住处走。
这一路的路灯明亮,附近安静无人,林林落落的房屋都亮着灯,也没有车过,细数下来可见灯火的人家也就几十户,因四周的寥廓空旷而显得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反倒是有点孤